宴火臉上難掩喜色,心中卻是一半晴天一半陰霾。這晴天自然是因為安凝雪有孕,而這,陰霾之處,自然便是因為齊貴妃。
傻子都知道這件事情鬧成這個樣子,肯定跟齊貴妃脫不了關係。
宴火不傻,反而很聰明。他想到的會更多。比如說通過這件事情,他可以打壓齊貴妃,還可以打壓站在她身後的、被自己視作眼中刺的齊家威霆將軍。
隻是,這一切,都得等王太醫開口指認齊貴妃才可以。
想到這裏,他麵色不虞,不再言語。
畢藝收起最後一根針,衝自家皇兄笑了笑,道:“皇兄暫且放心,貴人如今是沒什麼大礙了。臣弟開幾服藥,再喝上個一兩天就行了。”
宴火親昵的捶了捶他的肩膀,笑道:“好!這次多虧了你小子了,回頭請你喝酒!”
畢藝回以一笑,眸子熠熠發光。
“恭喜皇上。”齊貴妃再次告喜,笑道,“這麼大的喜事,臣妾暫且告退,去告訴太後她老人家一聲,她老人家聽了一定會高興的合不攏嘴的。”
高興?宴火暗暗冷笑,怕是會“高興”的睡不著覺吧。
正準備讓齊貴妃滾蛋,就見方德走了進來。
宴火揮了揮手讓齊貴妃先別走,把嘴邊的話咽下去,對著方德,正色道:“結果如何?王太醫可招供了?”
方德麵色鐵青,連忙跪下,朗聲道:“回稟皇上,最先招供的是孫太醫,可能是老人家體弱多病,沒打幾下,孫太醫就受不住了,緊接著趙太醫也招了,兩人都承認是齊貴妃娘娘收買了二人,讓二人應和王太醫,欺騙皇上,說安貴人並無懷孕。”
齊貴妃心裏頓時一涼,她猛地站起來,踉踉蹌蹌的跪倒在宴火腳下,抬著臉,尖叫道:“胡說!皇上!皇上你相信臣妾,臣妾是冤枉的!”
宴火冷冷的瞥她一眼,沒有理會,遞給方德一個眼神,示意他繼續說。
方德麵無表情,接著不緊不慢的,冷冷道:“王太醫倒是個硬骨頭,隻是,奴才告訴他,‘按照東楚國律法,謀害皇嗣,處株連九族之罪’,話音剛落,他便招供了。他說是齊貴妃指使他這麼做的,借著這些借口,他們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害安貴人流產。”
宴火恨急,死死盯著齊貴妃,咬牙切齒道:“齊貴妃,如此,你還有臉說自己冤枉?”
齊貴妃又驚又怒,連忙道:“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的確不知道啊!臣妾是被冤枉的!”
宴火冷哼一聲,怒極反笑,“冤枉?三個太醫都招供了,這還叫冤枉你?朕倒是不知道齊家居然一下子收買了這麼多太醫,就為了謀害一個沒出生的孩子?!”
安凝雪也是一臉的泫然若泣,難以置信的看著齊貴妃。實則心裏則是平靜到了極點,齊貴妃,齊家,這些東西撐死就算是一點利息,以後,還有更多東西在等著你們,好好受著吧。
畢藝心中一歎,心道這是何苦呢?隻為了獲得一時的寵愛就要下如此狠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