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莫急,那顧荼雖然年紀小,可鬼點子卻是極多的。”安寧王的幕僚說道,“隻是眼下,還有一件事。”
安寧王見他欲言又止便問道:“何事?”
近來他在朝中的走動都十分通暢,這顯然是一個祥兆啊。趁著顧荼不在京中,那丫頭片子也妨礙不到他在這京城施展拳腳,這無疑是個好機會。
“不知……王爺能否爭取一下……”幕僚留了個心眼,附在安寧王耳邊說道。
眉韻候在一旁沏茶,低眉順目,仿佛一直是這樣乖巧聽話的模樣。
近來被安寧王抬了平妻,正是炙手可熱的時候,可她卻一副與世無爭的表情,就這一點,就十分招安寧王喜歡。
如若不是她這麼一副順從的模樣,安寧王爺不會把她這麼放在心上。
底子幹淨又聽話,模樣還十分出眾。
仿佛一縷寒香,盤桓在這屋子裏,猶如淩寒中一朵豔梅一般刻骨銘心。
隻她在這屋子,安寧王都覺得十分安心。
“眉韻不是外人。”安寧王擺了擺手。
安寧王的幕僚頓了頓。
“隻是王爺……不得不防啊。”
王爺如此遊戲花叢之中的人,怎麼這次卻如獲至寶一般?
而且這眉韻的來曆,也頗為奇怪的,他這個局外人都能看的出蹊蹺啊。
偏偏這眉韻,卻越來越得安寧王的喜歡。
這仿佛,不是什麼好兆頭。
“本王何時說過眉韻是外人了。”安寧王招招手,示意眉韻上前添茶。
隻見眉韻梳得墮馬髻,環佩皆是玲瓏作響一般,米粒兒一般的珍珠像是粉雕玉砌似的,今日她又偏偏穿得一件雪白色的罩衫,甚是奪人心魄、
幕僚像是被突然踩到尾巴似的。“怎勞得夫人如此……”
話說到這裏,這眉韻真是美的出奇。
雖說當今的聖上便極為出眾,卻也與這眉韻平分秋菊。
“哎哎哎,說什麼胡話,你為本王出謀劃策,甚是辛勞啊,又何來勞動心力一說呢。”安寧王笑著說。
“這是妾應該的。”眉韻微微頷首,端的是清雅的風趣。
眉韻倒完茶後,嫋嫋婷婷地從翠竹繡的屏風後繞走。
差點沒把安寧王的魂兒給勾走。
幕僚叫了老半天,安寧王這才回過神來。
“王爺,那您是如此看待此事的?”
“由不得他多想,他想要的就在我手上。”安寧王抬了抬下巴,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
幕僚一臉玩味:“王爺可有何把柄在手裏?”
安寧王故作神秘:“當年雲家滿門被滅,你可還知道?”
幕僚腦子中忽的炸開一般。
雲家?!雲家……當年盛極一時的大家族,卻因為一些不為人道的原因,便被當時顧荼的父親處死,這其中的緣由,甚是令人琢磨不透啊。
安寧王畢竟是顧荼的叔父,多多少少也會對當年的事情又一些了解吧。
不消多想,顧荼一定是被利用的。
那這麼說來,關於雲家的種種疑點,都可以在安寧王這裏找到答案了。
不過,他口中所提到的那個人,會相信麼?
聽聞他從來都是那樣的滴水不漏的性子啊。
怎麼會如此輕易地相信一個人的說辭,而且是皇室中的密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