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謙一臉驚愕。
米素卻拍了拍父親的手,唇角一勾。
“你沒聽到我父親說麼,鎮國公府不涉朝政,自然是不會理睬的。”
“如此說來,米小姐也不將君將軍的安危放在眼裏了?”來者又亮出了另一張牌。
米謙一臉嚴肅:“那你為何要來此處告訴我們?安寧王一定想不到,自己心愛的妃妾,竟然會賣了他。”
不是威脅,就是想拉他們入夥吧?
“國公想什麼,我自然是知道的。”眉韻將兜帽摘了下來,“那麼現在,我能討杯茶喝了麼?雪夜難行,我這麼晚過來,怕是有很多話要與你們商量。”
米素搖了搖頭,小聲在米謙耳邊說道:“父親,我瞧著這女人來勢洶洶,小心不知不覺卷入朝廷鬥爭之中。”
米謙鬆了口氣,“素兒也長大了。”
米素臉紅了紅:“父親。”
“為父這麼做,自然有為父的道理。”米謙拍了拍米素的手,於是連忙吩咐家丁看茶,“取了上好的雪頂含翠來。”
眉韻在啄飲了家丁遞上來的茶後,慢騰騰開口道:“這茶,倒是極好的。”
米謙笑道:“姑娘抬舉。”
“鎮國公定然是沒有聽說吧,最近朝野中各大臣皆被安寧王叫去。”
鎮國公米謙開口道:“沒有。”
“鎮國公府不涉紛爭,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眉韻笑道,“魏老太傅沒有同意,如今已然在天牢裏待著了。”
米素震驚道:“魏伯伯他……”
“安寧王如今一直在伺機而動,一旦君涼那邊得手,這邊便會聯絡眾大臣聲討女皇帝,到時候要發生什麼事情,想來大家也心知肚明。”
“兄長他怎麼會反呢?多少年來,他一直都在為榮熙效力,怎麼會……”
“素素,你當時還太小,當年的事情,情況也比較複雜,簡單來說,便是當時的女皇陛下,下旨將當時的雲家滿門抄斬。”
被父親這麼一點,米素有些想起來了。
是了,當年的京城,處處都是鮮血氣息。
也似乎是那個時候,鎮國公米家便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君涼。
不,也許應該叫雲凉。
她終於明白了,為何父親總說,君涼兄長身上背負了太多太多,不許她接近,不許她……
可她偏偏動心了。
她也明白了,為何君涼兄長看著那女皇陛下的時候,那眸中的情緒,複雜得如同濃墨一般。
有不忍,有留戀,有不舍,有傾慕。
他明明愛上的,就是一個,不可能的人。
隔著家仇。
“君涼兄長,真的會對女皇陛下下手麼?”
眉韻顯然是怔了怔。
“如此說來,你便是君涼安插在安寧王府的一枚眼線吧。”米謙見狀,便岔開了話題。
“鎮國公果然慧眼。”眉韻笑道。
“一個女子,對一個男子的忠心,多半,都是來自於愛慕,想來,我猜的也不錯吧。”
眉韻頷首,沒有接話。
“但是,你此番通知了我們又有什麼用呢?我們手裏沒有兵權,在朝中的聲望,可能都及不上那魏老太傅。”米謙顯然是有些送客的意思了。
“鎮國公這就開始趕人走了麼?”眉韻笑道,“安寧王的為人,又怎會輕易放過你們?”
“鎮國公府能屹立在朝中這麼些年,老夫自然有自己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