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荼就在這個時候,攥緊了君涼的微涼的指尖:“君涼你,答應我一件事情好不好?”
不是君將軍,也不是小涼涼這個稱呼。
她叫的是,君涼。
君涼的心仿佛有羽毛輕輕拂過似的,就這麼靜靜地與他站在一處,聽她說出接下來的話。
再允他看她一眼。
他怎麼舍得……
任子許常常打趣他是個木頭性子。
而他這棵鐵樹,竟然會開花的。
而且還是對著麵前之人,開了一次花呢。
不可救藥。
可惜,花卻開錯了時機,開錯了地方,開錯了……
罷了,罷了。
曾經的種種,他怎麼揮散都揮散不去的。
“無論之後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許騙我好不好?”
眸中盛滿了心疼。
他還是頭一次看她,這般傷心。
仿佛孩童得不到心想的糖果一般,眼神中寫滿了渴求。
他多麼想告訴她。
這怎麼可能呢?
他注定是要騙她的啊。
可話語到了唇邊,卻被改換了一樣。
“好。”
他說,好。
果然啊,他還是不想讓她傷心。
君涼抬手輕輕拭去顧荼眸中的淚花。
見顧荼哭得狠了,便用唇代替。
輕輕撫過她的發絲,柔軟一同往常。
仿佛是在撫摸一匹錦緞似的。
他們啊,總是在承受著與年紀不相匹配的壓力與痛苦啊。
“我真的怕,有一天你會騙我。”顧荼合上雙眼,鑽進了君涼的懷抱。
君涼沒有多說,隻手攬緊她。
“拚盡一身休,盡日與君好。”
……
而北狄的營帳,也收到了來自安寧王府的消息。
“他答應了?”公孫昊正在給火爐中添炭火。
寒夜點點頭:“新到的消息。”
“那老匹夫,還真是下了狠心。”公孫昊笑道。
“跟隨消息一同來的,還有咱們的探子。”寒夜彙報道。
“什麼消息?”公孫昊撥動著炭火。
天氣,仿佛轉暖了一些呢?
也不知道是因為炭火加的多呢,還是已經快到春天了。
“安寧王府的平妻,眉韻眉夫人,投繯了。”
公孫昊手中的動作頓了頓。
“眉韻?”
哦,他想起來了。
是安寧王金屋藏嬌的那一個眉夫人吧。
老早之前去榮熙京城的時候,去安寧王家做客的時候,自然是見過的。
那個時候,安寧王妃還是活著的呢。
回頭說這個眉夫人,長得還是十分標致的。
甚至有些傾國傾城的模樣呢。
“拿中原人的話來說,安寧王這是,克妻?”
“是呢。”
寒夜跟著公孫昊一同笑了起來。
克妻這個名聲,安寧王怕是沒落跑吧。
“寒夜,敢不敢和本王打個賭啊?”
“主子您說。”寒夜頷首。
主子啊,您這個玩耍的心思,要不要這麼明顯呐。
明明這個話題,還是有些沉重的哎。
“眉韻死的話,本汗就放你走,不必再跟著本王做任何事情。”
“眉韻若是沒死,本汗命你一定要襄助本汗,去討一個人的歡心,怎麼樣?”
寒夜笑了笑,他也沒有拒絕的餘地啊。
“為何主子認為,眉韻沒有死呢?”
消息都具體到何時何地何種死因。
為何主子認為,這件事情還是不真實呢?
但是主子一貫以來,都十分有主意的。
且聽聽他是如何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