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取出隨身攜帶的布包,從裏邊抽出針線來,遞給沈奕。
沈奕看著顧荼:“脫衣服吧。”
顧荼一臉驚恐。
“師兄你這是……”
沈奕卻很堅持:“脫。”
“這不太好吧師兄。”
沈奕知曉顧荼定是多想了,於是便存了逗逗她的心思:“讓你脫你就脫,莫非是叫師兄親自動手麼?”
顧荼呆了呆:“師兄你要是會的話,也能啊。”
反正她是拿這衣服沒轍的。
沈奕挑挑眉:“當真?若是被你那新郎官瞧見了,還不將我生吞活剝了。”
顧荼尷尬地笑道:“可這衣服,我的確不太會穿啊。”
“都是穿第二次的人了,怎麼還是這樣啊?”沈奕打趣她道。
顧荼揪了揪沈奕的衣服:“你以為我想啊!”
沈奕背過身去:“煩請兩位喜娘幫忙將這衣服脫下來。”
兩位喜娘見沈奕背過身去,走到營帳門口,便放心地替顧荼脫下這件厚重的喜服。
替顧荼披上一件外袍,將喜服遞給沈奕。
隻見沈奕接過後,十分準確地找到了腰的位置,十分小心翼翼地將喜服的線拆了下來。
顧荼找了個小胡床(小馬紮)坐到他旁邊。
“師兄,怎麼你這麼熟練的?就像……”
沈奕頭也沒抬,自顧自地縫自己的衣服:“就像什麼?”
“就像經常做這些事情似的。”
沈奕瞧著手中拿著的這件紅如丹蔻的喜服,隻覺得眼眶有些疼。
“師妹你就這麼冤枉你師兄的麼?”
顧荼訝然:“師兄你明明很擅長做這件事情的啊。”
沈奕心漏跳了一拍。
她已經有,忘記之前事情的跡象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小沒良心的,經常瘋玩將衣服鉤破的,可惜我長這麼大,除了讀聖賢書,還熟練掌握了一手的針線活。”
不僅如此,還熟練掌握怎麼將小孩兒帶大的技能。
兩位喜娘也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顧荼有些不好意思。
“師兄,在外人麵前,就不用這麼詆毀你自家師妹了吧?”
沈奕輕輕鬆鬆拆著衣服,將原來的衣服換了一種格式。
“怎麼?允許自己闖禍,就不許別人提了啊?”沈奕笑道。
顧荼:“……好吧好吧,你有滿肚子的道理,我沒有,我認輸!”
沈奕這邊卻把衣服改好了。
“前幾日還跟我炫耀你的婚服,可到了自己身上,卻連穿也不知道怎麼穿的,你這不是貽笑大方呢麼。”
把衣服遞給她:“噥,你試試,應當沒什麼問題了。”
顧荼點點頭。
“別讓你那新郎官等急了啊。”
說罷便走了出去。
顧荼認命地讓喜娘替自己換上這婚服,這次卻改的十分合適。
其中一位喜娘也十分驚歎。
“想不到,咱們的沈大學士,連這個也十分精通呢。”
“男子誌在四方,難得能有這麼心細之人呢。”
“是啊是啊,陛下真是好福氣。”
顧荼看著鏡中十分合身的衣服。
為何師兄說的那些,她怎麼想不起來了。
說不定是時間太過久遠了吧,想不起來也是常有的事情。
便沒有多理會。
接著,她的肚子便咕咕叫了起來。
喜娘忙說:“陛下若是餓了的話,先吃些小吃食墊補墊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