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營帳外的人頭攢動之時。
君涼這才現身。
從北狄方向趕來的公孫昊下了馬。
“沒想到,君將軍這速度還挺快的啊,本汗還當,可以飲一杯喜酒的。”
君涼勾了勾唇:“那也及不上大汗這速度快。”
公孫昊攬緊了衣衫:“沒辦法,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受人之托?依小將看,應當是重利誘惑之,大汗才會做這等買賣吧。”君涼身上還穿著那喜服,喜服的顏色極是奪目。
“沒辦法,夷狄之人,最喜歡做些買賣。”公孫昊一點兒也不耐煩,正慢條斯理地收拾自己身上的衣衫。
任子許這時候趕了過來,與君涼對視了一下。
君涼笑道:“既然事情進展順利,不知大汗還有何事?”
公孫昊摸了摸懷中的湯婆子,寒夜便率領眾人包圍了君涼等人。
“多謝君將軍成全本汗。”公孫昊感受著懷裏的溫度。
甚是暖和。
“大汗這是想,黃雀在後麼?”君涼眼眸微眯。
公孫昊揚揚眉:“君將軍真是聰明。”
任子許在君涼耳邊開口:“你早就知道他會偷襲的是不是?你就這麼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麼?”
手握重兵,大權在握,且有女皇陛下在手,何愁大事不成?
可他卻選擇了不加抵抗。
女皇陛下,也被妥善地安置在了馬車之中。
為了什麼?
他不信,君涼手中的兵力,會無法與安寧王抗衡。
就算,安寧王委曲求全與公孫昊聯合,他也相信君涼可以與之殊死一搏。
但是,他沒有。
“隻是苦了你,要和我一起受這牢獄之災。”君涼卻勾了勾唇,神色不減鎮定。
任子許聳了聳肩:“是兄弟不就應該同甘共苦的麼?”
公孫昊走到君涼麵前,對上君涼的眉眼。
在君涼耳邊,用隻有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偷偷放走了沈奕。”
“可汗高估小將的實力了,小將可沒有那麼大的能耐。”
公孫昊低低地咒罵了一句,直起身來。
對著身後的眾位兵士下令:“啟程。”
……
榮熙京城內。
安寧王府中。
安寧王看著蒼茫的夜色:“應該已經成事了吧?”
幕僚之一點點頭:“據探子來報,應當已經成事了。”
安寧王這才歎了口氣。
眉兒,本王真的做到了。
隻是,卻不能許你成為皇後的那一刻。
幕僚見安寧王神色舒展,忙說些吉利的話:“恭喜王爺,賀喜王爺。”
“隻是不知道,王爺會如何安置那黃毛丫頭?”
王爺辛辛苦苦籌謀了這麼些年,為的就是名正言順地擁有那個位子,那這麼說來,顧荼那黃毛丫頭,怕是生死未卜。
“自然是,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真是不枉王爺隱藏實力這麼些年。”
安寧王負手走回了屋子:“若是沒有那沈奕,本王何須費盡這麼多心思?”
說起來,他就來氣。
聽聞顧荼那丫頭這次大婚,連沈奕也追過去了。
他就知道此人不簡單啊。
能以一己之力暗中為顧荼那丫頭籌謀,的確不簡單。
不知道,此番他這個做叔父的,給自己侄女的這新婚禮物,她可還滿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