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得找他理論一下。”
他老早就覺得君涼心思深沉,但也沒有到如此地步吧?
既然如此,那何必許諾女皇陛下……
既然身為榮熙的臣子,為何還要通敵叛國?
從前君涼幫忙照顧素素,從來沒有什麼閃失,怎麼如今,竟能做出這等事來?
不行,他得去問問。
為什麼他總覺得這件事情頗有玄機?
依照他對於君涼的了解,他也不像是能夠做出這種事來的人哪。
會不會是有人逼迫他,或者他心裏有什麼難言之隱呢?
他米朔如今,真是眼裏揉不得沙子。
但是一旁的某汗卻有些不太開心。
難道他一醒來,記掛的就不是他為何會在此地麼?
“等回了京城,自然有你理論的機會。”
米朔捏了捏發疼的額角。
身為臣子,卻不能為主盡忠,實是不該。
但看這情形,怎麼覺得事情的發展有些耐人尋味。
“那我又為何會出現在你這裏?”米朔終於回到了點子上。
“難道你都忘記了麼?是你喝醉了酒,非要蹭到我身上的。”公孫昊笑道。
米朔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喝醉了?
而且還蹭到了一個男子的身上嘛?
“今日我本來也打算來蹭一杯喜酒喝的,哪知卻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便被君涼那廝請到京城做客了。”公孫昊笑道。
米朔看向一旁披著大氅擁著湯婆子的公孫昊。
“如今天也回暖了,為何你生在北漠,竟然還是如此懼冷呢?”
公孫昊勾了勾唇角:“是老毛病了。”
米朔訝然:“生在北漠之地,怎麼會沾染上這樣的毛病?”
心裏不知不覺便軟了幾分,便要將外袍脫下來給他披上。
公孫昊眸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便對著米朔說:“如此天寒地凍,若是將軍你也著涼那便不好了。”
便向著米朔的方向蹭了過去。
米朔見他坐了過來,便下意識地躲了躲。
公孫昊見狀,便又向著他這邊挪了挪。
米朔十分奇怪,他一向勤練不綽,身子骨強的很,又怎麼會著了風寒?
公孫昊一定是多慮了。
於是便下意識地躲了躲。
如此反反複複,公孫昊便將他逼至了馬車角。
公孫昊再次下意識地挪了挪,米朔便直接摔了下去。
但卻沒有意料之中的疼。
米朔睜開眼,卻發現公孫昊將他扶的好好的。
透過衣料的那雙手,竟出奇的冷。
米朔便就在此時,回握了他的手。
從手心裏傳來的溫度,讓公孫昊很是愣了一愣。
終於……等到了麼?
公孫昊本就生得高大,米朔在他懷裏,竟顯得十分嬌小。
等等,這氛圍,怎麼那麼奇怪。
米朔混沌的腦中,竟湧現出了公孫昊曾於北狄軍營放走他的種種片段。
他的嬉笑嗔癡,他的麵容……
還想起了女皇陛下,曾經與他說過的話。
“你聽說過,諸葛亮的七擒孟獲嘛?”
米朔忍不住問:“哎,你為啥老抓我然後放走我啊?是不是覺得我不是你的對手,以這種方式嘲笑我啊。”
一定是這樣的!他本來就技不如人,再加上他的性格還那麼直。
怎麼會是他的對手呢?
難道從一開始便栽在他的手裏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