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荼本能地想要拒絕。
生下來，讓他一輩子擔心著自己的命運麼？
讓他活在痛苦之中麼？
她才不想，讓她的孩子一出生便背負著這樣的人生。
如若能夠快快樂樂地長大……
不要像他父親……
不要像他父親，身上背負了太多不屬於他原本年紀的苦痛。
顧荼擰了眉，偏過頭去。
卻被君涼一把攥住了下頜。
“莫非你心裏還惦念著你那師兄麼？”
“如此不願委身於我，便是因為他的原因？”
顧荼被迫看著他。
“明明是陛下千裏迢迢來追微臣的，陛下莫非忘了？還是說，需要臣與陛下好好複習一下？
君涼在“陛下”二字上狠狠地咬字。
顧荼冷笑：“全當我瞎了眼。”
君涼倒也不著急，隻細細地將她所有的尊嚴碾得粉碎。
仿佛是在等她求饒，等她服軟。
攪得她一回又一回失去理智。
不愧是常年征戰的人物。
“如果我說，隻要你生下這個孩子。”君涼啃咬，準確地說是噬咬著她的脖頸說出來的，“就可以放你走呢？”
顧荼皺了皺眉，指甲沒忍住嵌入君涼的後頸。
“你真以為，我還會相信麼？”
君涼揉著她浸濕了的發梢：“我如此有圖謀地接近你，不過是因著我喜歡你。”
“君將軍、不必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顧荼側了頭，徒然看著帳幔的花樣，“我如今是階下囚，自然任憑你處置。”
君涼悻悻然笑道：“若是陛下能夠如此想，倒是不錯。”
顧荼的心鈍疼了一番。
轉過頭來對上君涼的眉眼，話語裏滿是看破一切的淡然：“若是我將那孩子生下來，他問起我的來曆，你怎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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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侯府，隻有你一個女主人。”君涼吻上她的唇。
不待顧荼說什麼，便徑自長驅直入，偏帶有一絲狠，撕咬碾磨。
顧荼早已放棄了掙紮，任他如何挑撥，也宛若失去靈魂一般。
偏他不肯放開小舌……
顧荼自然不能叫他得逞了。
待顧荼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君涼才將她放開。
“侯爺這、不是說笑麼？”顧荼淡淡地說，“大名鼎鼎的二品軍侯，府邸裏竟然不會有侍妾？”
君涼指尖輕佻，眼神也輕佻：“她們，怎麼能及得上陛下的絕色呢？”
顧荼輕笑道：“隻是不知道，侯爺是這樣的重色之人。”
君涼的呼吸沉重了些：“若是遇到了陛下，才知道自己是這樣的重色之人，那也不虧。”
便是之後，顧荼連自己什麼時候被挪到浴池之中也不知道。
……
似乎過了很久很久。
顧荼醒來之時，床榻邊已然沒了那人的影子。
侍女走上前問顧荼有什麼想要的。
顧荼剛要說話的時候，卻聽到院子中傳來一陣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