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認錯人了吧。”婢女小心翼翼地說。
顧荼了然般笑笑。
“我不會認錯人的。”
“夫人是說,婢子長得很像您的故交麼?”
顧荼盯著她:“你當真不打算說實話?”
婢女像是被嚇到一般:“夫人,若是要懲處奴婢的話,還請夫人網開一麵,在婢子死後,將些許衣物捎給奴婢的家人吧……娘親病重,婢子實在走投無路,才生得這般心思。”
頓了頓,續而說道:“婢子、婢子知曉侯爺對夫人情深義重,如今這府上,隻有夫人一個女主人,就請夫人替婢子與侯爺求求情……侯爺不會駁了您的麵子的。”
顧荼這下也疑惑了。
若說她不像眉韻,那眼瞼下的淚痣,明明最能夠說明問題。
可若是說她像眉韻,這舉止,這神態,偏偏是眉韻所沒有的。
眉韻她自然是見過的。
溫婉謙良,最像一國之母的類型。
也難怪她那叔父愛她愛得刻骨。
難道,她看走眼了?
“你家裏,是何人氏?”
那婢女恭恭敬敬回答:“京城、南郊青山人氏,家住、虎牙山下,婢子名喚淺穗。”
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那你又是怎麼瞞過眾人,拿走了侯爺書房裏的東西的?”
淺穗啜泣了一聲:“婢子身上有些拳腳功夫,也是原來跟著爹爹下地,知道一些。”
顧荼點點頭。
“既然如此,我便做主,將你留下了。”
淺穗連忙道謝。
“多謝夫人、多謝夫人,今後婢子定為夫人做牛做馬,在所不惜。”
“過幾日,我便會吩咐家丁替你送些東西給你家中,你不必擔心。”顧荼忙叫她起來。
與其將她罰一頓,不如好好查查她,究竟是什麼來源。
說不定……
以後會有大用。
不知怎麼的,她總覺得,這淺穗不簡單。
……
翌日。
君涼府邸之中。
這日清早,顧荼便端著一碗早茶,敲響了君涼的書房。
因著他處理公務的緣故,甚少在她那裏過夜。
君涼顯然是有些喜出望外。
“你來了。”
顧荼見他正在穿朝服,便將早茶端在桌子上。
湊近他身邊,替他係好朝服上的盤扣。
君涼隻消低頭,便可以聞到她身上的馨香。
“怎的今日這般早起?”
顧荼的手頓了頓,卻沒有理會他,隻自顧自地替他整理衣衫。
將腰帶係到合適的長度,整理……
君涼卻沒忍住一般,封住了她的唇舌。
將一旁的桌幾上的東西掃落在地上。
顧荼推了推他:“要上朝呢。”
君涼笑道:“我又不考取功名。”
“若是一會兒上朝,叫別人看去了,豈不嚴重?”
君涼嘴角輕勾:“我是真的歡喜。”
顧荼試探般親了親他的嘴角。
君涼輕輕地捏了捏她的下巴:“難得這麼主動,可是有什麼東西可求麼?”
顧荼點了點頭。
君涼的心落了空,卻還是彎了眉眼看著她:“說。”
“我想向你,討一個婢女。”
“就這麼簡單?”
顧荼點點頭。
君涼這才察覺,顧荼今日穿的,是一件盤扣高領攢珠袖衫,顧名思義,也就是有極高的領子。
恰好將昨日的痕跡遮住。
“我說了,這府上,隻有你一個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