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凡跟著沐青青進了主廳，一眼就瞧出主位的沐夫人。
他兩步並著一步，“撲通”一聲跪下，接著，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子凡，拜見娘”
他這套流水行雲的動作下來，驚嚇了所有人。
沐夫人看著他神采奕奕，風姿卓越地進來，眉梢一喜，正想起身相迎，卻被他這一跪嚇了一跳，心咚咚狂蹦，手中的茶杯一滑，秒秒鍾掉地。
“哐當”，清脆的破裂聲。
夜子凡小眯一下眼，躲閃了一下，受驚了。他皺著眉，憋著氣，弱弱地回頭望著沐青青，張了張嘴型：“我錯了嗎？”
要娘子對自己好，自己就對娘子的娘親好。這可是況塵的殺手鐧。
可是，嶽母大人臉色怎麼如此蒼白，還很不高興？難道自己跪得不對？是該從門口跪進來，還是說自己跪得離娘太遠。
“這，這”，沐夫人結結巴巴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和自己想的姑爺不一樣。
就昨日那拜堂的情形，他怎麼著也得有人扶著進來。
沐青青萬萬沒想到，他一進門等不及自己介紹，就行如此大禮，也是錯愕不已。
“拜見母親大人，”，沐青青緊跟著跪下，拉了拉他的衣袖，“母親，他就是夜子凡。夫君快拜見母親。”
夜子凡秒懂，趕緊施禮，彎唇甜甜一笑：“子凡拜見母親大人。”
沐夫人這才真真實實的相信，眼下這俊俏的小姑爺就是自己的女婿。
好啊，好啊，多好啊。誰說沐家的小姑爺是個快死的人。這不是活的好好的嘛。
瞧他俊秀可親臉，瞧他深邃剔透的眼，瞧他勻稱修長的身，看著就順眼。
自己的閨女的命就是好。十九的老姑娘還撿了個俊小生。
沐老頭，你可以好好安歇啦。
“母親，母親”，沐青青眼瞧著母親對著夜子凡的臉在神遊，不由得尷尬起來。
“哦，賢婿快起，快起。青丫頭，快將你夫君扶起來。地下涼，別凍著他。”
夜子凡見沐夫人臉色變好，眼眉帶笑，心裏總算踏實了。
他自然是不敢讓娘子來扶，巴巴地起身，膝蓋處傳來點點痛意，想必是剛才跪得重了些。
他瞧著青青尚未起身，又立即蹲了下去扶起她，還替她彈彈羅裙上的塵。
“娘子，這裏可疼？”
他正要伸手去替她揉一揉膝蓋，卻被沐青青攔住了。
大天白日，長輩眼前，怎麼如此親昵？她請咳一聲，低聲小語：“別，有人。”
夜子凡可就不高興，這疼不疼和有人沒人有何關係。可是娘子發了話，當著這麼多人，他也不好使性子，欣欣然地站到了一側。
沐夫人看著小姑爺如此細致，心裏那個樂嗬，越看他越喜歡，趕緊掏出兩個大紅包。
夜子凡接過紅包，滿心歡喜，順手遞給了沐青青。
“娘子，我的也給你。”
沐青青瞄了他一眼，嫣然一笑，接過了紅包。
“子凡，青丫頭，快去拜見你姑母。”
沐青青對著張沐氏淺淺一拜，“青青，拜見姑母。”
這次夜子凡學乖了，跟著沐青青深深鞠了一躬：“子凡，拜見姑母。”
張沐氏到此時都還難以相信，他就是夜子凡。不是說臥床不起嗎？不是說僅掉著一口氣嗎？不是說快死了嗎？
這是怎麼回事？昨兒拜堂，還是由人扶著行禮。今兒，就自個活蹦亂跳啦。
她錯開一點，對著張子謙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