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回到晨曦園,看不見小姐,急了,壓低嗓子滿院子找。
“小姐,小姐”
沐青青聽見春曉的聲音,尋回了些理智。她踹了踹夜子凡,見他紋絲不動,放心不少。
“春曉,春曉”
春曉在偏房外聽到小姐的聲音,悄悄地推開門而進。
裏麵黑漆漆的,小姐來幹嘛?不會是放心不下姑爺吧。
沐青青借著月光見春曉縮頭縮腦地進來,一陣悶氣。
“還不快過來。”
平日裏,也沒見她那麼謹慎。
春曉見小姐果然在此,關上門,匆匆進了內室。
小姐靠著牆角,虛弱地蹲著。姑爺睡在地上,絲毫未蓋地躺著,身旁有一把晃晃地短劍,上麵還沾著水漬。
那是血。
“小姐,你怎麼啦?”,她一步衝過去,將沐青青扶了起來。
“將我藥箱裏的鎮血丸拿來。”,她口中的血腥味很濃,嘴角的血源源不斷的留出。
吃下鎮血丸,心中那股血腥頓時不再翻湧。
她圍著夜子凡轉上兩圈,探其鼻子,把其脈象,煞是目光冷冽,心裏早已是翻江倒海。
他身體裏住著兩人,一個煞氣衝天,一個嬌萌可愛。黑衣人企圖啟動冰蠱,將他變成殺人的工具。
看來,沒有多少時日了,必須盡快尋到除蠱的法子。
她出手點了他的睡穴,拉著一隻胳膊,“春曉,幫我把他弄到床上去。”
沐青青好不容易將夜子凡弄上了床,又憋出一口鮮血來。
“小姐,誰傷的你,我去滅了他?”
她指指床榻,“就他。”
“啊!”,春曉看了看姑爺,又看了看小姐,不相信。姑爺多可愛的主啊。
別說春曉不相信,就在前一個時辰,她也不相信。
“剛才有黑衣人來行刺他。他不知道搭錯了哪根精,突然出手傷了我。”
哦,原來如此。
“春曉,找些繩子來。”
繩子沒尋著,她找來了床單,三下五除二撕成了布條。
沐青青用布條將夜子凡的手腳捆住,綁到了床頭。
她拉拉布條,綁得還算結實。
“小姐,你真要綁著他?”,春曉瞧著姑爺被五花大綁,心裏不踏實。明日,夜府的人來了怎麼辦?
“還是捆著好。就捆他一夜。”
沐青青又檢查了一次,才放心下了床。
她在屋裏轉了一圈,果真是北域迷香。此香產自北域,專供皇族享用,能使人產生心中所執念的幻境。
看來,今晚要對付夜子凡的不是夜府的人,而是另有他人。
“春曉,老嬤嬤見了誰?”
“回小姐,我一路跟著她進了東邊紫竹院。親眼看著她與綠茵小姐說著話。”
“然後呢?”
“然後,她又去了夜夫人的住處。那院外士兵多,春曉不敢停留。”
綠茵?怎麼會是她?
“小姐,有件事,我覺得奇怪。”
“何事?”
“我跟著老嬤嬤走了半個夜府,怎麼就我們晨曦園的侍衛不多,還都站得遠遠的。其他院子可是人多得不得了。”
敵在暗,他們在明。看來要救夜子凡,必須離開夜府。
“春曉,明日你裝傻去打探一下,夜府給子凡準備的府院在哪裏?然後,去珍寶閣支取些銀兩,賣下離它最近的院子。切記,此事,讓珍珠去做。”
“真的要動用珍寶閣?”,春曉沒想到小姐這麼快就動珍寶閣。它可是小姐最後的王牌。
沐青青方才也猶豫過,可是既然下了決心要保他一命,那就必須得做。
誰叫沐府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