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樂狹眸一笑,抽出髻間一木釵,直接擲了出去。
那力道如破天之勢,劃空而來。
戰風鈴屏住呼吸,頻頻後退。
眼見著釵尖離自己隻有顆米之間,她頓時身如灌鉛,動不得。
“噹”,一聲翠響,木釵被人打落在地。
肖樂見次不樂意了,定睛一看居然是夜子凡。
“肖樂,鬧夠了!”
夜子凡一接到府裏的消息,就飛奔而來。肖樂的性子,那是隨心所欲能詮釋的?
“怎麼?你心疼啦?”,肖樂一轉手腕,木釵重新回到他手中。
擦拭擦拭,又重新叉入發髻。
戰風鈴目光楚楚地看著眼前俊逸的人,心中一股委屈,又吐了幾口血。
他還是在意自己的。
夜子凡目光一掃,毫無憐惜。
“死了都不疼,隻是別死我這裏。”
戰風鈴剛燃起的希望,又被他這話給澆個死透。
“你,你!”
她又氣又惱,強壓著怒火,指甲入肉。
“那你還不快死開,讓爺把她弄出去死。”,肖樂玩耍著手指,翻著白眼,滿滿的不削。
“戰風鈴乃是北域公主,我勸你適可而止!她對我有救命之恩。”
這也是夜子凡出手相攔的緣由。不能讓她死在夜沐府。
“喲喲,她對你有恩,對我有仇。爺今兒想殺就殺!”,肖樂一甩衣袖,渾身冷冽。
“你試一試”,他一定不會讓肖樂亂來。
“試就試,正巧,爺還沒有領教過你的功夫。”
說著,肖樂就拉開了架勢,時刻準備著。
夜子凡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有日沒日地在娘子跟前逛,擺開手勢,候著。
戰風鈴癡癡地望著夜子凡的背影,如同陽光般明媚,射入她心房。
沐青青將外麵的事聽得清清楚楚,心中窩火。
笨死的人,蠢死的豬,不是叫他去花樓躲躲,跑回來幹嘛?
她放下手中針,出門一看,一個病弱的美人正癡癡望著夜子凡。他倒好一副英雄救美的模樣。
“夜子凡,今天我要殺她呢?”
此話冷三八分,狠上九分。
戰風鈴餘光瞧著沐青青出來,嘴角一揚,捂著胸口猛吐起來,一個身子不穩,向子凡靠去。
夜子凡又不是傻子,一眼便瞧出娘子正在氣頭上,那敢還嘴,陪笑著:“娘子請便。隨便殺。”
說完,一趔身,讓出了道。
戰風鈴沒靠上,重重摔了下去。胸前一陣悶痛,又吐了一口血。
“夜子凡,你居然……”,話來未說完,她就暈死過去。
“好戲上演囉!”,肖樂擺手歡快地跳了起來。
那幸災樂禍的模樣,看著就是欠揍。
“閉嘴!”
兩人齊齊嗬斥。
肖樂一抬眉,癟了癟嘴,乖乖地站到了一邊。他不怕夜子凡,但是很怕沐青青啊!
就在這時,況塵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
他一進院子就發現氣氛不對,火藥味濃濃地。
他也不敢說話,悄悄挪到肖樂身旁,用胳膊拐了拐他,動動嘴型:“他們怎麼了?”
肖樂一見是況塵,頓時笑開了花,俯身貼耳,溫柔地說道:“為了一個賤人,要打起來了。”
說完,他朝夜子凡身後翻了白眼。
況塵尋著他的目光望去,隻見戰風鈴已昏迷倒地,嘴角滲血,看著憐人。
“我說,二位有話回房裏說可好。別讓人家一個公主老是睡地上不妥!”
沐青青瞥了況塵一眼,一甩衣袖進了大廳。
轉身前留了句話:“既然將軍如此憐香惜玉,還是留下公主的好。屋裏的四皇子也一並留下。”
夜子凡那聽得這話,趕緊命人將戰風鈴,戰風北,連同老太監送回了驛站。
美其名曰:“北域皇子和公主水土不服,稍有不適,得回驛站由禦醫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