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見沐青青警惕，質疑地看著自己，無奈地搖了搖頭。
“孩子，你是如何被指給子凡的，你當真沒有懷疑？那次前往靈泉寺，高僧未曾隻言半句？”
看來，他說的都是真的。沐青青開始相信了。
“老太君喚我進來可是有事交待？”
老太君見她鬆了口，麵色和悅起來，支起身子，喘了口氣說著。
“我中毒已深，也不想再治了。”
“中毒？”
“是啊，他們心裏想要什麼，我豈會不知。”
“老太君知道是何人所為？”
沐青青沒想到他如此精明通透，還沉的住氣。
老太君苦澀地笑了起來。
“嗬嗬，咳咳。楚氏打得什麼算盤，我會不知。不就是怕我把夜家都交到子凡手裏嗎？”
原來如此，夜夫人的算盤，他老爺子都知道。
“孫媳，聽不懂！”
即便是懂了，她此時都得不懂。夜府的事，幹她何事？
“你這女娃真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還請老太君明示！”
老太君見沐青青又低頭，又垂目，心裏堵著一團火。
這女娃非要他把話說在明處。
也罷，要死了，那裏顧得上顏麵。
“夜楚氏一直在替墨雲盤算著世襲爵位。隻要她不過分，我都由著她。隻是這次她太過分了，居然利用綠茵的肚子來欺君。”
說上一大段，他喘了一口氣。
沐青青乖巧地替他順著背。
“老太君都知道？”
知道，怎麼不知道。老太君斜著眼睛白了她一眼。
“我像那麼糊塗的人嗎？”
“不像。”
“哎，自從皇上下令要太醫來驗明綠茵的孩子後，她們就急巴巴地對我下手了。”
“夜王爺不知道嗎？”
沐青青不相信，夜夫人幹的事，老太君都知道，夜王會不知。
“哎，當年逼著他娶了子凡他娘，讓楚氏做了外室已是對不起他。夜家終歸是他的，我不死，等綠茵肚子裏的孩子出世，該如何是好？”
原來是這樣。老太君用自己的死還了對他們的愧疚。讓子凡不承世襲免去皇上的猜忌。
“青青，這事，等我去了後，再告訴子凡吧！勸他不要再為難墨雲和綠茵。沒了爵位的世襲，他們的事也翻不出什麼大浪來。也算保全了我夜家的血脈。”
老太君說完，尷尬地對著沐青青笑了笑，眼神裏滿是憂心。
沐青青當然知道他的意思。就是讓自己勸著子凡，別因他的死恨上夜墨雲。
夜家的事，是夜家人的事，子凡終究是個外人。
現在，她總算明白，為什麼子凡得了老太君的眼，卻得不到夜府上下的心。
原來，夜王爺打心裏就不待見子凡。做下人的，怎麼待見。
“老太君，你放心，我會勸著他。”
“好，好，好。我種的因，算是有個善果了。綠茵肚子的孩子，我是看不見了。看在，子凡他娘的份上，，你幫我多多看上幾眼，讓他好好的長。”
沐青青深吸一口氣，重重地點了點頭。
“孩子，子凡終究姓過夜，是我夜家的嫡長子，你是少夫人。倘若，墨雲他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還望你看在我的心意上，留他們一條活路。”
沐青青真真地看著老太君的眼睛。見他眼神中有所閃爍，心知他定是知道墨雲幹了些禍事。
她扯著嘴角笑著承諾道：
“好，我答應你。老太君，我不會讓他們死的，會保住夜家的血脈。。”
這話說得，不讓他們死，那還可以半死不活。
老太君被她這一說，弄得血氣上湧，狂咳起來。
算了，他老了，快死了。隻要沐青青留下綠茵的孩子，保住夜家的血脈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