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琰輕笑,在她身邊坐下,如她所願,淡淡道:“想說什麼?”
鳳雅無語!
這個人,就是太犀利!說話總是一陣見血不肯廢話!就不能問她一句“你感慨什麼嗎”。
過分,討厭!她白眼兒翻了又翻!
她矯情的在心底腹誹一會兒,扭頭瞪大眼睛盯著他,手指敲敲桌子,不讚同道:“你偷窺的嗜好,還真是一山還比一山高!”
“奧?”
鍾離琰眉頭一擰,嘴角一彎,拿起茶壺,又給她倒滿。
“你不是說你理解錯誤嗎?是監視,不是偷窺!我也是迫不得已!結果你也看到了!那個怪物,很可怕!”
“你別跟我裝傻,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我說的是你叫我鍾道長的事情。”
鳳雅急了,又“咚咚咚”拿指尖敲了敲桌子。
她記得很清楚,這話她隻跟奶娘一個人講過。那晚,她告訴過奶娘,以後姬家的啞巴女兒鳳雅已經死了,活著的是改名換姓的她,身份是奶娘的侄女。
“鍾靈芝這個名字,取的很有意義,我很喜歡!”鍾離琰點頭,笑道。
“那那那,你承認你在我房門外偷聽了吧!你說,你有沒有在外麵偷看我洗澡換衣服什麼的?”
要不是偷聽到,怎麼可能知道她給自己取名鍾靈芝?
好吧!她承認,鍾字取自他的姓氏“鍾離”,靈芝則是因為她的容貌改變自“百變靈芝”,所以,確實很有意義。
“看了!”他淡定道。
“啊?你,你,你就不懂得回避嗎?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我一個黃花大閨女,你躲在外麵偷看,你怎麼好意思?你咋那麼沒羞沒恥?”鳳雅誇張的大驚小怪指著他。
“知道。”他表情無辜,隻回答她第一個問題。而後皺眉,“你想讓我負責?可以考慮!”
“啊?你這個男人……”
鳳雅惶恐的看著他,半晌不知所措,為掩飾尷尬,忽的端起水杯,“咕咚咕咚”又是一陣豪灌。
喝完了才覺察不對勁兒,驚恐的指著他:“你你你……你什麼時候把水給換成了酒?這酒還……”
她方才喝的明明是水,怎麼從一個茶壺裏麵倒出來的就變成了酒?
而且,這酒怎麼……勁兒這麼大?弄得她好想睡覺!
真的好困!
不對,確切的說酒裏麵泡過什麼藥材,具體是什麼,她現在困得不行,味覺都跟著不靈便了,再加上方才喝的這麼猛,著實品嚐不出。
這男人,又安的什麼心,搞什麼?
倘若,在她對他放下戒備的時候,他把狐狸尾巴漏出來,那這個男人真該殺!
鳳雅又急又氣,隻想揍人,奈何困的連話都不想說,更別說揚手打人了!
鍾離琰忽的從袖中拿出一個細致的袖珍玉酒瓶,打開很享受的聞了聞,“李老爺說,他家有種珍貴藥酒,最烈,最適合泄火。不管是誰,一喝便醉,我想試試酒,也試試你的酒量!”
“靠,果然是藥酒,你……老娘現在還不想睡覺……”
睡意忽然更濃了,鳳雅感覺不妙,狠狠的甩甩頭,忽的從凳子上彈起來,一隻手撐著眼皮,一隻手指著他,凶巴巴的罵道:“鍾離琰,你丫混蛋,你想做毛——”
話還沒說完,她便隻撐不住,眼皮打架,意識縹緲,仿佛置身於太虛混沌中,而後,眼前一黑,身體狠狠朝一邊倒過去。
“呼!”
在她落地前,那個雪白的身影瞬間飄過去,接住了她的身體,兩個白影交疊,飄逸的似神仙眷侶,竟是那般般配。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一切美好,也在此刻定格,溫馨的好像一幅完美的壁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