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雅盯著那入口,猶豫了幾分,放下蠟燭,緩緩走下去!
走下梯形台階,是一條長長的通道,越走越寬敞,最終走到一個非常寬敞的石室中,裏麵很明亮,到處鑲嵌著夜明珠,應該到了地宮裏麵。
中間位置放著一個屏風隔斷,屏風上麵畫的是山水圖畫。
被屏風一阻隔,看不到後麵是什麼東西。
害怕有什麼機關暗器,她不敢貿貿然往前走,而是從懷中掏出一塊碎銀子,“嗖”的一下朝裏麵扔過去。
“骨碌碌!”
那銀子聲音洪亮劃了一段距離後,緩緩停下。
地宮裏麵,什麼反應都沒有。
想必,是沒有什麼機關暗器。
鳳雅這才敢往前走,慢慢走到地宮的中央,越過屏風,再然後,她驚訝的睜大眼睛。
在屏風的後麵,她看到了一個金光閃閃的金棺。
上麵的紋飾,竟然與她夢境中的一模一樣!
心底猛的一痛!
夢中,裏麵的人,隻剩下了一副骸骨。
不曉得,當夢境變為真實的時候,又會是怎樣的!
她忽的抬腳,快步走過去。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過去看個明白,看看金棺裏麵,躺著的究竟是什麼人!
很快,她走到了金棺前麵,抬手,拚命的去推棺蓋。
好重!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依舊推不開一絲一毫!
額頭上,流下了汗,她不願意放棄!
“砰!”
腦袋中,好像忽然間斷了一根弦,又好像,是一根尖銳的刺紮在了她的神經線上。
總之,頭猛的痛起來。
片刻之間便難以忍受。
被逼之下,她隻能放開了雙手,痛苦的抱住頭,蹲在了地上。
這一刻,好像不止是頭痛,更有好些奇奇怪怪零零碎碎的畫麵在腦海中展現。
都是夢境中曾經出現過的:長長的神道,昏暗的四周,猙獰的翁仲,金燦燦的棺槨……
所有的畫麵在不斷的轉變,遞進,最終,停留在了神道的盡頭。
不再是棺槨,而是一張石床。
石床上麵,安靜的躺著一個傾國傾城的白衣女子。
她不再如從前那般,被一條條粗壯的鎖鏈捆綁,而是毫無束縛的躺在石床上,就如睡著了一般。
鳳雅的頭,繼續痛著,越痛,她越是將腦海中石床上的女人看的越清楚分明。
女子的臉色是紅潤的,熟睡的,恬靜的,美好的!
她的表情是淡然的,舒緩的,眉宇間透出的是幸福的味道。
在這種讓人看著都能覺察到幸福的感覺中,鳳雅的頭痛,漸漸麻木了,漸漸……感覺不到!
“咻!”
似乎刀光血影在石床上方劃過,鳳雅隻覺得眼前一片血紅,仿佛鮮血澆灌而成的瀑布!
血色過後,石床上的女子,模樣卻變了!
紅潤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恬靜的表情逐步變得痛苦,光潔的皮膚緩緩變得塌陷脫水……
“呼!”
一陣疾風吹過,仿若將歲月吹走一片。床上的白衣女子,驟然間化作一副白骨。
恐怖,又猙獰!
“啊!”
看著那累累白骨,鳳雅忽然感覺一陣前所未有的恐懼。
那種恐懼,足以讓她昏死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又熟悉的軲轆聲靠近,就像是呼喚她醒來的天籟之音。
鳳雅緩緩的睜開眼睛。
微弱的燭光,落在她眼底,同樣出現的還有坐在輪椅上的姬芮。
在她的前上方,看著她,連連歎氣。
“太爺爺……”
鳳雅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
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昏倒在那石碑的前麵。
好奇怪,她記得自己明明昏倒在了地宮裏麵,是誰將她帶上來的呢?
“你來到這裏,找到些許的真相了嗎?”
姬芮開口,聲音裏麵卻仍有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