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啊!”
師傅搖搖頭,“這是我們清風鎮最有錢的金家大夫人。本來一個月前兒子好不容易娶了一個漂亮媳婦,誰曾想,在洞房花燭夜那晚過了之後,兒子兒媳婦忽然暴斃!聽說,大夫人早上等著兒子兒媳前去敬茶,左等右等卻等不來,隻好命婢女過去看看。奈何,那婢女去了,也遲遲沒有回來。
“所以,大夫人就親自過去了。沒想到,去新房卻看到了滿地的鮮血,他的兒子兒媳,居然一夜之間雙雙死了。而那個被派過去的婢女也昏倒在地上。再後來,婢女瘋了,大夫人也瘋了……”
“哎,真是家門不幸!”
鳳雅歎息道。
“誰說不是呢?這大夫人瘋了之後,每天都從金府跑到街上,見到人就問有沒有看到她兒子!大夫人,本來還指著這個兒子繼承錢家產業養老送終,現在可好,兒子沒了,相當於什麼都沒了。以後,這家產就落在二夫人母子手中了。至於這二夫人母子,一言難盡!這有錢人家的家風,我們窮苦人家到底還是不懂的!”
師傅搖搖頭,感慨不已。
最後一句話,似乎別有所指。
鳳雅意會的點頭道:“師傅您說的對,有錢又如何?不過是提心吊膽你爭我搶的活著,還不如我們窮苦人家過的平靜舒坦。”
“哎,姑娘你說的對!你小小年紀,居然有這麼深的領悟。”
鳳雅笑著擺擺手,她當年十幾歲的時候,也不懂這些道理的。
正跟泥人師傅聊天,忽的有一頂轎子漸行漸近,一看便是富貴人家。
轎子前後都跟著幾個男仆婢女,男仆手中拿著棍子,一個個趾高氣昂的。
那轎子過來的時候街上的百姓都非常惶恐,大老遠的便讓道。
鳳雅看了一會兒,剛想問問泥人師傅這是什麼人,泥人師傅卻惶恐道:“姑娘,這是我們清風鎮金家的二少爺,這位二少爺,府衙的官家捕頭都懼他三分。我要收攤了,姑娘你也快些離開這道兒吧!否則,他們會拿棍子驅趕姑娘的。”
“奧?”
鳳雅呼哧一笑,“師傅,這道兒寬著呢,足夠他的轎子過去。難不成,隻允許他走,就不許我們站一站?”
“姑娘,你跟這位二少爺講不得道理。這清風鎮上,能製住二少爺的人,隻有錢家大少爺!可惜大少爺一個月前死了,他現在越來越無法無天了。還是躲吧!”
“嗯,您說的對!”
鳳雅用最快的速度想好了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遇到這種事情,還是躲躲的好。
她就是一個過客,清風鎮的閑事,她一個路人管不著。
想罷,她繞進泥人師傅的攤位裏麵,道:“師傅,我幫你收拾吧!等下你幫我捏個泥人!”
“好嘞!”
要收攤了卻又接了一樁生意,泥人師傅自是興奮。
還不等將攤位收拾好,金家二少爺轎子前麵幾個拿著棍子的男仆,看到他們還沒有走,直接提著棍子就衝過來,朝鳳雅他們嗷嚎道:“磨磨唧唧的,你們是不是找死?沒看到我家少爺已經過來了嗎?是不是想挨一頓棍子?”
好像怕自己的話沒有什麼震懾力,那人將自己手中的棍子朝他們惡狠狠的甩了甩。
泥人師傅惶恐道:“快了,馬上就收拾好了!”
鳳雅不悅的皺眉:果然狗仗人勢!
若不是為了自己的前途,最好不要多管閑事,她早就一拳過去,打腫他的嘴。
“知道就好!”
男仆用木棍在泥人師傅的桌子上敲了敲,“啪”敲碎了他幾個泥人。
“你-”
“哎,姑娘,無事!”
鳳雅剛想怒,卻被那泥人師傅給製止。
男仆卻看到了她要說什麼話反抗的意圖,又敲敲桌子,木棍又朝她指著:“怎麼著?你不服嗎?是不是想挨棍子?”
“爺,這小姑娘年輕不懂事,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給我滾一邊去!”
泥人師傅看到男仆將目標對準了鳳雅,慌忙低聲下氣的圓場,卻被那男仆一掌推到一旁,趔趄幾步差點兒栽在地上。
“嗬嗬!你這個小美人兒,是不是不知道這清風鎮是我們金家少爺的天下?”
男仆邪惡的眼神將她上上下下看了半天,陰笑幾聲:“還是,你想用這樣的方式引起我們少爺的注意?好啊!那我們哥幾個,就替少爺,把你收了!”
“啊!不要,哎呀,姑娘,你闖禍了!快些跟幾位爺道歉啊!我一個泥匠,無權無勢,保不了你啊!”
泥人師傅剛從地上爬起來,就嚇得跑過來阻攔鳳雅。
“你們幹什麼?不就是清路嗎?怎麼這麼久?吃屎嗎?”
鳳雅沒等口開,金家少爺的轎子說到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