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裝有刀幣的包裹,兩卷殘帛正靜靜的躺在其中。
張蘭神色間閃過一絲鄭重,這殘帛分別在自己的師傅範娘子和那死去的郎君身上,定然有什麼玄妙,此刻自己倒要好生研究一番。
這幾日她已經見慣了這般可怕的世道。
人如芻狗、命若草芥!
強大自己迫在眉睫。
有些迫不及待的打開那兩卷殘帛的其中一卷。
下一刻,她的臉色一片鐵青。
什麼鬼?
鬼畫符,完全看不懂!
其實在買衣服時看到那古色古香的牌匾之時,她的心裏已經隱隱感覺到自己是不識這些古文的。
雖然它們有好多看起來和現代的簡體文字差不多,可是有更多的,她卻是不認識的。
她傻眼了。
有種身在寶山卻無從下手的感覺。
這感覺糟透了!
重新將殘帛合上,然後收好,她自暴自棄的躺了下去。
算了,等有機會再想辦法吧,這樣看來,自己得盡快找個人教自己識字才行。
想不到自己在現代上了十幾年的學,到這裏竟然毫無用處,簡直悲催到令人發指。
心裏雖然想著這件煩心事,可或許是因為太累了,不一會兒,她便睡著了。
暗夜掩蓋了一切黑暗的事。
比如,正在暗中進行的談話、肮髒的交易!
那之前還跟張蘭張郎君二人言笑晏晏的小二哥在招呼完客人後,徑直去了後院。
一個年約四旬的廋小漢子正靜靜的坐在屋中,桌上點著一盞油燈,忽明忽暗。
見他來了,這漢子猥瑣的麵容上露出一絲急切。
“怎麼樣,今兒個可有好貨色?”
小二哥小心翼翼朝外望了望,然後掩了門走了進來。
“這——”
“你倒是說呀,近來姬大家開的價錢又高了許多,隻要有上好的貨色,你我一眾人定能賺上好一筆,之後咱們安安分分開這酒家,也就後顧無憂了。”
小二哥聞言,眼睛一亮:“當真好大一筆?”
“不錯!”
那猥瑣漢子生出四個手指頭,得意一笑:“上麵傳下來,有頂頂尊貴的一位貴人新得的愛寵死了,下麵的人為了討好這位貴人,都卯足了勁兒呢!”
“四倍?”
小二哥沒注意他後麵的話,隻是被他伸出的四個指頭驚呆了。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一雙眼睛因為激動而閃閃發光。
“今日倒是有一個上好的,隻是是個男身,不知那貴人——”
說到這裏,他有些猶豫的望向了那猥瑣漢子。
猥瑣漢子一聽,哈哈大笑:“如今上麵那些貴人,頂頂會玩兒,男身更好,樂子更多,可以可以!”
他一邊說著,一邊就拉了那小二哥坐了下去,二人說的紅光滿麵,仿佛一條康莊大道已經近在眼前。
好半晌,二人才停了話頭,那小二哥同猥瑣漢子道了別就要離開,推門之際,他突然問道:“姬大家何時來取貨?”
屋內的漢子一愣,然後開口回道:“五日後!”
小二哥聞言,點了點頭:“如此,這幾日我們要先穩住這二人,務必不能讓他們產生懷疑。”
說完,他的麵上閃過一絲淩厲,與方才在堂中對著張蘭的憨厚截然相反。
猥瑣漢子爽朗一笑,回道:“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