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又怎樣,你爹是這府中的主人嗎?”
張蘭感覺自己要瘋了,到哪裏都是拚爹的,偏偏這具身體的爹爹下落不明,無法讓她作為倚靠。
“哼!”
裏麵又傳來一聲冷哼,張蘭的臉,也徹底冷了下來。
她扭頭就往外走,走到一處地方操起一根長木就往回走。
來到院中,她毫不猶豫舉起手中的長木朝著房門撞了起來。
“砰砰砰!”
房門被撞得晃動了起來,張蘭相信下一刻,這門就會被她撞開,在她撞門的時候,裏麵時不時傳來那小姑惡毒的咒罵聲,仿若魔音穿耳。
她越罵,張蘭越氣,越氣她撞得就越用力,這僻靜的下人院中,因為她二人的爭執,不知何時已經積聚了滿滿的人。
張蘭不經意間回頭,發現有好多人在指著她指指點點。
“這不是柳娘子的房間嗎?”
“對對,這小娘子又是誰?怎得如此粗鄙?”
“聽說是公子親自開口買回來的,怪不得這麼猖狂!”
“然也然也,確實無禮!”
“......”
旁邊的議論聲不絕於耳,張蘭累極,丟了手中的長木就坐倒在地。
正在這時,人群中突然讓開一條路,柳管家點頭哈腰領著一個青年郎君走了過來。
待看到眼前如此混亂的場景,柳管家的麵上不由自主浮上了一抹細密的汗珠。
從人群中又瞅了兩眼,他的身體開始忍不住抖了起來。
她的女兒柳小羊不在,那麼——
望著眼前沒有絲毫形象坐在院中的張蘭,以及她身邊的長木,又看了看緊緊閉合的房門,以及院中被扔的七零八落被褥,他腦門上的汗流的更快了。
“牛郎君,你看!”
柳管家弓著身子朝著身旁的青年郎君行禮:“你看,這就是今日公子親自開口買回的小婢!”
他一邊行禮,一邊指著張蘭對那牛郎君開口。
牛郎君的五官,分開來看,並不突出,可是合在一起,卻份外的和|諧好看,張蘭看的認真,心內不由覺得他真是實至名歸。
可不是嘛,做牛郎最基本的前提就是顏值!
“哦?”
牛郎君的視線直直投向了張蘭,那目光猶如實質般,刺得她生疼。
“不過如此!”
去你麻痹,張蘭心中罵道。
“那——”
柳管家抽空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心下有些放鬆。
要知道這牛郎君可是公子最為信任和喜歡的門客之一,尋常時公子不論有何要事相商,這牛郎君都很說的上話。
方才他還以為,這牛郎君會因為自己的女兒不懂事兒而問責他治下不嚴,眼下看到他對這小娘子如此不上心,他自然鬆了口氣。
“兀那婦人,你使了何種手段讓公子買了你回來?”
牛郎君一雙眼睛長到了頭頂,指著張蘭就滿臉不屑的開口。
張蘭頓了頓,然後抬頭,嘴角輕輕地扯出四個字:“關你屁事!”
原諒她爆粗口了,實在是不過來了這魔王的府中不過短短時間,她就感覺到了來自這個世界深深地惡意。
她時刻提醒自己,羽翼未豐前要忍,一忍再忍。
可是,看著麵前這些趾高氣昂的醜惡嘴臉,她實在是忍不了了,幹脆破罐子破摔。
這一點都不像平常冷靜、隱忍、自持的自己,可是她真的好像發泄一下,哪怕因此付出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