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山點了點頭,然後坐在了她的對麵。
正在這時,門外走進一人,朝著張蘭躬身行禮:“張大家,今日冷大家繼任大教司,讓我來請張大家前去觀禮。”
張蘭聞言,皺了皺眉頭:“好的,我馬上過去。”
“喏!”
那下人傳完話就離開了。
張蘭站起了身,一邊進屋換衣服一邊思索這事情,她覺得她進了這教坊司這裏,已經見過了太多讓自己一頭霧水的事情。
按理說這長樂教坊,是朝廷直接管轄的機構,說來也算官營,那麼它的大教司一職也應該直接由上麵指派才對呀?而且就算是從教坊本身自己遴選的話,那頒布或者委任大教司,也應該由上麵來決定時間吧。
可昨日上一任大教司才死,今日這繼任者就舉行繼任儀式不是很奇怪嗎?
總之,她想不通。
甩了甩腦袋,她拋去了自己的疑惑,穿上衣服她跨步出了房門,薑山已經在門外等她了。
花想容雖然死了,可是她收了自己作關門弟子,自己一躍成為大家,身份地位提高了不說,衣食住行也享有了教坊中最上層的待遇。
從心底來說,她是感謝這個隻做了自己一會兒功夫的師傅的,望著麵前的薑山,她的這份感激來的更加的真誠了。
“我們走吧小山!”
薑山點了點頭,二人一同前往大殿。
走到半路時,張蘭看到了一個畏畏縮縮的身影,他見了自己和薑山二人,像是見了鬼一般,轉身就要逃跑。
“站住!”
張蘭厲聲喝道:“跑什麼跑?”
準備跑路的身影瞬間停了下來,然後背對著二人就跪了下去。
張蘭不經意間抬眸,一眼便看到了薑山鐵青的臉麵,頓時,她的心裏就有了數,她大步就朝著那人走了過去。
“跑什麼?”
“張大家饒命,張大家饒命啊!”
權力,真是個好東西,讓人著迷,薑山望著跪在自己身前搖尾乞憐的狗東西,微微眯了眯眼睛。
就在昨天之前,這個狗東西還對著自己耀武揚威,而在自己剛來的時候,他更是——
想到這裏,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痛苦的事情一般,連忙垂下了頭。
“他欺負你了。”
張蘭的目光直直的看向薑山,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朝陽初升,萬物蘇醒,這是一個早晨。
道旁的鳥兒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女子精致的麵龐不帶一絲一毫表情陳述著這個事情。
薑山抬起頭,看向了她,然後點了點頭。
剛開始是的,可是現在,已經沒有人能夠輕易的傷害自己了,這一切,都是因為麵前臉色不怎麼好的女郎。
“他怎麼欺負你了?”
張蘭問了一句,然後又突然間想起來,薑山還說不了話,於是她低頭,俯視著地上的人問:“你怎麼欺負他了?”
跪著的奴仆瑟瑟發抖:“大家饒命啊,饒命啊!”
“我不會殺了你!”
張蘭冷冷的看著他,他也是個活在底層的人,可是卻對別人那麼殘忍,她隻是想讓他同樣嚐一嚐被人欺負的感覺。
想著,她轉頭將路過的一個下仆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