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取竹簡的人,還是張蘭的一個熟人,熟悉的仇人!
柳小羊推開房門時,正對上了張蘭看過來的眼眸。
她描的細致的眉眼先是一愣,接著就有怒色自眼角爬上眉梢。
“你怎麼在這裏?”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
張蘭也從最初的詫異中回過神來,這對父女,真讓她感到惡心。
“你不過是個下賤的奴婢,竟然敢亂闖公子書房!”
“我是個奴婢,你也不是什麼高貴的玩意兒!”
張蘭分毫不讓,目光中冷意凜然。
洗了半年的恭桶,受了無數欺淩,這一切都是因為麵前這個女郎,所以,她和她之間,早已經不共戴天!
柳小羊望著麵前美豔絕倫的小娘子,眉眼微微眯起:“將公子方才書寫的東西拿過來吧。”
她竟然沒有再不依不饒,這倒讓張蘭感到驚訝。
“愣著做什麼?別以為來書房當差了,你就可以勾|引公子了,聽說你出了大夫府後去作了歌姬,可真是能作怪啊。”
她一邊自張蘭的手中接過厚厚的竹簡,一邊嘴上吐著對張蘭的不屑。
“關你屁事!”
張蘭漠然的瞅了她一眼,滿意的看到她俏麗的臉蛋在聽到她的話後,變得五顏六色的模樣。
柳小羊好半晌,才強忍住自己衝上去撕爛那個小賤婢的嘴的衝動,因為,她知道這賤婢會武,與她正麵交鋒,自己根本討不了好處。
突然。
她的視線看向了懷中的竹簡,如果——
她的眼角眉梢處揚起一抹得意,“你別太得意,我——”
“我勸你別打這些竹簡的主意!”
張蘭冷冷的打斷了她話,“這些竹簡可是公子花了不少心血寫出來的重要東西,若公子他知道兩個奴婢因為私人恩怨就毀了他的辛苦,那你想想,他會怎麼做?”
柳小羊的臉色瞬間白了。
“我聽說你的心思可不小,難道你想自毀長城?”
說完這句話,張蘭將自己的後背對著柳小羊,然後漫不經心的擺了擺手:“滾吧!”
頓時,柳小羊的臉變得青白交加。
“你給我等著!”
丟下這句話,她抱著竹簡便離開了,若果有人細看的話,就可以看出此刻她離開的腳步,有著顯而易見的慌亂與狼狽。
這場與張蘭的口舌之爭,她完敗而歸!
她離開後,張蘭則有些疲憊的閉上了眼眸。
心累。
可是沒辦法,人活在這世上,就是來吃苦受難的,她想要活著,便隻能繃緊自己身上所有的弦,見招拆招。
正午的陽光照進了書房之內,這時間,書房內便隻有她一個人了,看著滿屋子的竹簡,聞著滿屋子的墨香,她的心漸漸變得寧靜了下來。
這麼多書,自己可不可以看呢?
她小心翼翼從其中抽了一本,然後打開。
裏麵的字自己有好些不認識,可是因為張郎君從前教過她些,再加上自己前世學習了十幾年的簡體字,所以連蒙帶猜,她基本上可以自己認字了。
想著,她的臉上便浮起一抹欣喜,方才見到柳小羊的不開心,也被衝淡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