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以為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一位紫棠色皮膚的將軍蹙眉凝望著輿圖,神色凝重萬分。
他口中的軍師就是範進忠,此人恃才傲物,素日眼睛都長在額頭上,可確有真材實料。
範進忠瞅了一眼旁邊的張蘭,然後漫不經心地開口:“楚軍雖然指望不上,可到底如今還有幾百戰車,不如以其作為先鋒,直搗華軍中軍,我們的大軍隨後從兩翼接應,挫一挫華軍的銳氣。”
這就是讓楚軍送人頭去了。
張蘭眉頭輕皺,對他用漫不經心的語氣就將友軍犧牲掉的態度十分的不滿。
“汝非楚將,並不能號令楚軍!”
她的目光直直地射向他,雖然楚軍出師不利,可卻並不是來送死的,剛才出了薑山軍帳,她已經見了太多的楚軍麻木可憐的模樣,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將他們的生死安危放在了重要的位置上。
範進忠的臉上閃過一絲譏誚:“某雖非楚將,卻遠比楚將會打仗!”
這是在諷刺薑山日間不顧自己是一軍統帥,擅離戰車,被敵人鑽了空子一事了。
說實話,若非範進忠見這長相文弱、聲音女氣的小兒,遠比那楚將有見底,他根本就不屑於同這樣的人說話。
張蘭聞言,眼眸清亮,霍然站在眾人麵前,聲音不卑不亢卻自有一股氣勢:“敢問諸位將領?爾等可是從未有過敗績?”
她的目光磊落大氣,聲音洪亮攝人,此言一出,帳中所有的薑將都麵麵相覷了起來。
自然是有的,打仗哪裏能夠百戰百勝?
範進忠見狀,嗤笑道:“兀那小兒,汝是想為那楚將開脫?”
“否!”
張蘭搖了搖頭:“我並非為我們將軍開脫,我隻是要告訴你們一件事,勝敗本就是兵家常事,爾等大多都久經沙場,都不能拍著胸脯保證自己一定會贏,我們將軍年不過十六,初次出戰,便以一人之力險破敵軍主帥,雖然莽撞了些,可爾等卻不能因此而小覷了我們將軍。”
“好個伶牙俐齒的小兒!”
那紫棠臉麵的將軍聞言,冷冷一笑:“那照你這麼一說,我等大破華軍,還要仰仗那黃口小兒?”
敗了就是敗了,連打仗最基本的常識都沒有,這小兒竟然還妄圖讓自己等人改變對那楚將的觀感。
“非也!”
張蘭搖了搖頭。
“我的意思是,諸位不能憑此一役,就將我們楚軍置於無用之地,這位軍師方才所言,我不讚同。”
範進忠聞言:“你憑什麼不讚同,難道你有更好的破敵之法?”
“自然!”
張蘭擲地有聲!
“哈哈哈!”
公子燦長笑一聲,望向張蘭的目光中有了些許欣賞。
他倒不相信麵前這小兒真有什麼破敵之法,他隻是覺得他看上去不過十三四歲,麵對他們這群久經沙場的鐵血將士都能侃侃而談,實在是難得。
想不到那薑維彰坐下竟然還有如此能人。
“小兒名諱?”
他願意知道他的名字了。
“吾名張驍!”
張蘭目光平視公子燦,神態依舊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