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某聽說虢夫人病重,如今都自顧不暇了!”
一個中年門人卻並不讚同。
“耿之有所不知,虢夫人早年與公子玉有過嫌隙,她多年侍奉大王卻膝下無子,待大王百年之後,諸位公子無論是誰做了大王,虢夫人都不會希望那人是公子玉的。”
“可是——”
方才提出反對之聲的那叫耿之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
不想牛郎君卻先是微微一笑,緊接著轉過身對著薑山恭恭敬敬的說道:“公子,小人聽聞蕭三娘子與盧家二娘子、上官二娘子自幼交好,而上官娘子,卻是虢夫人之甥女,公子或可請三娘子一幫,進宮探望虢夫人。”
“這——”
薑山的視線下意識地看向了張蘭。
張蘭神色平靜如常。
沒來由的,薑山心底一陣失落。
“好!”
好半晌,他權衡利弊,覺得自己有必要去蕭府見一下自己的未婚妻了。
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隻是在第二日薑山將要登門拜訪蕭三娘時,薑山突然差人叫張蘭同他一起去。
張蘭擰著眉頭想了半晌,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將自己收拾了片刻,然後就去了薑山那裏。
薑山已經駕好車馬,此刻正要動身,遠遠的看到一個黑不溜秋的婢女朝著自己走來,走進了,他才看清楚這是張蘭。
眼睛閃了閃,他不動聲色的問道:“蘭兒緣何這般打扮?”
“此次蕭三娘進宮侍疾,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好歹有些拳腳,關鍵時刻,或可一助!”
薑山聞言,心下忍不住感歎起張蘭的聰慧靈敏了。
他恰是這個意思。
蕭三娘不能有半點閃失,更關鍵的是,張蘭進宮,才能獲取利益最大化。
“有勞蘭兒了!”
薑山語調溫柔,聲音不自覺壓低,仿佛大提琴般悅耳動聽。
張蘭搖了搖頭,神色淡漠地開口:“走吧!”
二人這便動身去了蕭府。
一路無話。
.
蕭府,蕭三娘的院落中,有小丫頭蹦蹦跳跳就闖了進來。
“娘子,娘子,姑爺來了!”
這丫頭是個跳脫的,此刻臉上神采風揚,仿佛是自己的心上人來了一般。
蕭三娘正細細瞄著一副扇麵,那上麵的蘭草圖已經成了一大半,可被這小丫頭的一句話,她手上一頓,大片的墨跡暈染開來,竟毀了一副好畫。
“可是後麵有狼追著你?這麼冒冒失失的,瞧你把娘子的畫,驚了娘子,你可擔待的起?”
蕭三娘的大侍女氣不過,惡狠狠地就開始教訓那小丫頭。
小丫頭頓時嚇的大氣也不敢再出一聲。
“無妨!”
蕭三娘輕輕起身,沾濕了手中的帕子開始擦拭自己手上的墨跡。
她一邊擦著,一邊扭頭吩咐:“去取了我的披風來!”
“喏!”
不過片刻的工夫,蕭三娘便收拾妥當,朝著前院走去。
前院,薑山已經率先拜見過蕭家家主,此刻一眾人正坐在大廳裏喝茶。
忽的珠簾一動,有下人回道:“三娘子來了!”
張蘭聞言,抬頭看向了那晃動的珠簾,以及邁步走了進來的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