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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醫生，你在嗎？”門外傳來護士的敲門聲，林景把手機收回口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才應道：“我在，你進來吧！”
顧十七早早醒來，還留有昨日醉酒的眩暈，準備下樓倒杯水，就看見傅薄皖圍著圍裙在樓下忙活，腳步滯留在樓梯上，不知道該不該下去。
身為軍人的警覺性讓他抬起頭，看到顧十七眼睛裏帶著笑意：“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不多休息一會？”
“嗯，睡不著，”看了看豐富的早餐，她說：“你其實不需要做這些。”
傅薄皖怔了怔：“好久沒有為你們煮過早餐了，沒想到都有些手生。”
在西部那個地方，他們每天吃的都是羊奶和能補充能量的壓縮食物，並沒有人有空去弄這樣一桌豐富的早餐。
顧十七目光清冽的看著他，嘴唇微微蠕動了幾下，還是沒告訴他，在他走後她和白淵都戒了吃早餐的習慣了，就像戒了他一樣。
“你還記得你當初留下的那個公式嗎？”顧十七扶著樓梯問他。
傅薄皖猛的抬頭看她，有些驚訝：“你知道了？”
“嗯，”顧十七淡淡的看著他，似乎已經忘記當初他離開時的心痛的感覺。
原來心痛也是會麻木的。
傅薄皖有些不知所措，兩隻手不知道該放哪裏好，曾經白皙的膚色已經曬成了漂亮的蜜色，但依舊掩蓋不了男人的帥氣。
“那你覺得怎麼樣？”他問。
“你當初是決定離開多久？”她答非所問。
傅薄皖小聲呢喃道：“兩年。”
“兩年？”顧十七失笑，盈白的腳踏在木色的樓梯上緩緩而下，傅薄皖的視線緊隨著她。
“你覺得我們能在原地一直等你回頭，所以你才能肆無忌憚的離開，對嗎？”顧十七笑著拉開椅子坐下。
“沒有……”傅薄皖想反駁，但此時任何的言語都已經蒼白無力。
顧十七將手肘撐在桌沿上，隨意打量著男人精心準備的早餐，她坐在椅子上抬頭看他，笑容有些冷清：“我和他很早就沒有吃這些東西的習慣了。”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看向女孩，他說：“對不起。”
顧十七搖搖頭，起身，推開椅子準備離開，傅薄皖眼睛裏閃過急色，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拉入自己懷中圈著她的腰，祈求道：“不要走，好不好？”
身後的氣息已經是那麼熟悉，顧十七閉著眼睛阻攔眼淚掉下來，心似乎有些動容，聽著日思夜想的那個人說不要走，好不好？
可是，阿傅，你可知道，不是我不走就能阻止你的離開，你是多少殘忍當初連說不要走的機會都沒留給我呢。
靠在他懷裏，他的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從背後抱著她，桌上的早餐還冒著熱氣，他啞著聲音問：“那你還要不要我？”
無聲的眼淚從臉上劃過，溫熱的氣息在噴灑在她盈白的脖頸上，傅薄皖聽見她說：“對不起，你已經不是笛卡爾了。”
傅薄皖怔然，連圈著她的手都緊了緊，生怕一鬆手懷裏的人就會消失，幾近執拗的說：“我是笛卡爾，我是的。”
顧十七緩緩鬆下他放在腰間的手：“不，你已經不是我我的笛卡爾了。”她反身上樓，一步一步離開他的世界。
笛卡爾，傅薄皖似乎看見當年那個小女孩笑得明媚著叫自己笛卡爾的樣子，那時的他好像就擁有了全世界。
有她，有笛卡爾。
笛卡爾——我的戀人。
浪漫至極的第十三封情書，r=a(1－sinθ)最浪漫的心形公式，原來是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