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間裏麵雖然不大,老金也進了不少設備,但還是顯得有些空曠。
他手下的員工也隻有五個人,我看了看他的樣子,的確都像是捏泥的人,手上還站滿了泥,再看我手上幹幹淨淨完全和他們氣質不同。
原本的組長叫做泥蛇是個瘦子,但我來了,老金讓我做臨時主管。
泥蛇看起來很不高興,他有點不滿我。
“老金,不需要搞區別對待,你讓我做個普通的手藝人就行了。”
“不是,這次的東西他們做不了,還得讓你來指揮。”
我突然就對他說得貨感了興趣,我覺得這幾個人手藝雖然不見得多,但在於精,如果他們都不行那我感覺自己也不太行。
我看泥蛇聽這些話的時候,樣子很不屑,始終在盯著我,我背脊有些發涼。
“時間短,任務重,沒很多時間去研究手法。”
我本來隻是想來玩票,結果被老金逮住了,非要我唱主角。
我其實有太多不情願,可最後還是答應了。
我知道泥蛇很不服氣,我就又跟老金說:“那讓泥蛇大哥也跟我一起來管吧,畢竟我第一天來沒經驗。”
泥蛇聽了我為他說話,臉色稍微好了些。
老金聽了我的話,自然不好反駁我的麵子。
於是我和泥蛇都進來老金在這裏專門裝修的廠長辦公室,老金的車間裏麵隻是簡單的裝修過,可是這廠長辦公室卻完全不輸他在美術館裏的館長室。
我覺得他也太貪圖自己的享樂,明明可以進一些設備來增強工廠的硬實力。
老金把他收到的訂單給我們看,我和泥蛇一人拿著一份。
我看完有點頭疼,這次並不是泥人,而是泥動物。
動物不似人,它形狀更奇特,更容易產生分歧,需要大量的觀察。
雖然時間是一個禮拜,對我來說還算寬裕,但數量卻大的驚人,足足需要二百個。
即使我一個人長了三頭六臂也捏出來那麼多泥人,我終於明白了老金為什麼要組建工廠了,這樣才能大批量的加工泥人。
雖然我也聽說過機械化泥塑生產的事情,但其成品卻遠比手工要差很多,基本上一眼便能看出來。
以前我都是專心做一個,如今我要專心做幾百個,我突然也不知道如何下手。
結果,泥蛇看完後,感覺他心裏卻有了些底氣。
“老板,一個星期低質量的可以加工,但是高整理成品很難。”
我又看了看加工規格,其精細的程度看起來質量要求很高。
“那老板,我想我們可以增加人手來完成。”
“任務這麼重,很難找更多的人來做啊。”
我看著金大年和泥蛇又都陷入沉思,我則直接問道:“一個星期低質量能做到什麼程度?”
泥蛇看我發了話,卻根本沒有回答我,他依舊有些瞧不起我。
“問你呢,告訴他啊。”
泥蛇,看了看我後,很不情願的告訴我。
“大概不能保證上麵的一些精確數值,隻能保證大概形狀。”
我聽了他的話,心裏也算有了些許底氣,直接對金大年說到:“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精加工的問題交給我,雖然也很勉強但我覺得可以搏一搏。”
沒錯,我其實也無法完全保障,但是想到之前做露水觀音時的事情,我覺得有些事情值得一試。
金大年聽了我的話,自然很高興。
“老弟,我就知道你來了,我就有底氣了,做成這一單,我們在省裏也算是打出了名號。”
泥蛇看起來還是不服氣,他甚至有點像是嘲笑我,因為他覺得我不可能做到。
他去安排加工的事情了,而我也沒有留在老金辦公室。
“老金,我去參觀下你的加工工藝,不能陪你多聊天。”
老金沒攔我,我就也跟著到了車間裏。
其實這種批量加工沒有我想的那麼複雜,隻是將原本一個人的工作分成了幾道工序,由不同的人來完成,每個人製作一件事情。
就像塑性的隻管塑性,和泥的隻管和泥。
我隻看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基本了解了整個工作方式。
我突然也覺得這樣的工作方式,可以極大的縮減時間,但卻會讓泥人無法達到真正的完整,畢竟每個人的手法都不同。
老金的塑性師傅是個北方手法,而和泥師傅是個西北人,用的也是西北幹沙塑的手法。
我雖然覺得這樣的加工方法缺點太過明顯,沒辦法達到我最完美的狀態,但我也沒辦法一下子全部改進。
現在任務緊急,我隻能盡量幫老金一把了。
我看完真個生產過程,我就在風幹區域找了間廢棄的小房子當成自己的辦公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