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中,南晚意感覺自己就像被扔進滾燙的熔爐,洶湧的熱流自經脈在血管裏奔湧,闖入五髒,進入六腑,最後再刺入腦子,像是要將她所有的一切都灼燒。
南晚意想喘氣,可空氣都在一呼一吸中變成灼熱的火焰,從鼻腔竄入,燃燒全身。
一片火熱中,南晚意微張的嘴掙紮,渴望能得到救贖,而上天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祈求,唇上落下一片冰涼,涼爽自唇瓣向身體各處蔓延,隨後消失。
南晚意下意識想留住那抹冰涼,嘴中喃喃道:“別走。”
迷離中,她似乎聽到一聲輕笑,緊接著那抹冰涼又再次覆蓋上來,輕柔而繾綣。
微涼,舒適,她還想要的更多。
南晚意下意識地伸手觸碰,卻被淩厲硬質的短發紮破迷離,讓她瞬間清醒過來。
此時,他也才看清眼前人的模樣。
“三,三爺?”呼吸急促,驚疑未定。
寧漠舔了舔唇邊尚未幹涸的晶瑩,低頭俯身湊到她的麵前,呼吸噴撒在南晚意臉上,低沉卻又認真地說。
“很甜。”
“……”
南晚意又羞又尷尬,寧漠的臉近在眼前,她中藥也不是失憶,索吻的事曆曆在目,她隻能別開臉,咳嗽一聲。
“多謝三爺舍己為人。”
寧漠俊眉一挑,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好整以暇地打量著她。
“對自己沒信心?”
南晚意臉色炸紅。
這是沒信心的事嗎?
如果不是寧漠神情認真,南晚意真以為他在故意逗她。
雖說她也不是什麼不經人事的小姑娘,但她就是控製不住的心跳加速。
“還是說,你在害羞?”
“……是藥效,我已經過了會害羞的年紀了。”南晚意狡辯挽尊。
寧漠失笑,撫摸著她的頭發,像是哄小孩似的說:“你說是藥效就是藥效。”
南晚意被男人無可奈何的語氣弄的氣結,別開頭準備下床,卻被他單手撈回懷裏。
“你現在走,可就沒解藥了。”
“……”
現在南晚意可以確定寧漠是在逗她了。
長著一張清冷禁欲的臉,戲弄起人來倒是半點不臉紅。
她也不是白被逗的,隨口就回了句:“三爺還想以身解毒?”
寧漠笑,低頭將她拉近,兩人之間近的都能感受到對方呼吸。
“你猜。”
南晚意技巧嫻熟的調情讓她臉紅心跳,可她心底卻莫名其妙的不排斥,甚至有一絲難以言說的情緒。
她皺眉,深知有些事情正在脫離掌控,但她似乎也沒有控製的意思。
她的時間不多,如果能讓自己在有限的時間裏過得更快樂一些,又有何不可?
寧漠見她不說話,唇落在她的額頭,輕柔地像是一根羽毛,撫在南晚意的心間。
南晚意抬眸看著他,望進他宛如墜落星辰的眸子裏,那裏平靜的像是什麼都沒發生。
她帶著癢意的心突然平靜下來,瞧著寧漠歎了口氣。
“三爺,我喜歡上你了。”
空氣有瞬間的寂靜,緊接著寧漠高大的身軀緩緩俯身,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將我完全籠罩在他的身影之下。
“喜歡?”他的呼吸滾燙,就像燒紅的烙鐵,所過之處,便灼傷一處。
南晚意點頭,呼吸平靜,可放在床上的手指卻微微蜷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