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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傍晚時分,夕陽西下,在城牆上撒了大片橙色的光。
得知妻子到來,裴翠岩親自在城門口迎接。
男子穿著一身銀繡竹紋的錦袍,臉龐仍如年輕時一樣俊秀,真定公主看到他,臉就忍不住發紅。
“素閑,你不怪我來接你吧?我知道你想給我驚喜,可我實在沒法裝作不知。”裴翠岩拉住她的手,跟章玉姝說,“勞煩宋夫人送素閑一程,裴某十分感激。”
眼前的男子文質彬彬,很有涵養,章玉姝笑道:“順路罷了,有公主在,路上也熱鬧些。”
“我已經設了接風宴,請宋夫人莫要推辭。”
“裴知府客氣了,不過我也確實餓了,正好嚐嚐金陵的美食。”章玉姝打趣,“應該是的吧?你可不能讓我失望,讓廚子做了早就吃膩了的燕京的食物。”
裴翠岩道:“難得宋夫人與素閑來金陵,自然是要你們品嚐金陵風味的。”說完溫柔的看著真定公主,“不過還是有你最喜歡吃的芙蓉肉。”
他永遠都記得她的喜好,真定公主笑得很甜蜜。
章玉姝不忍相看。
街道上熙熙攘攘,店鋪鱗次櫛比,一派繁花。
“做過都城的到底不一樣。”章玉姝感慨。
真定公主也四處張望。
章玉姝留意著裴翠岩介紹的各個街道小巷,忽然道:“明兒不打攪你們夫婦敘舊,但後日得請公主與我一起去店鋪看看。我要挑幾件禮物,公主眼光好,可以幫著參謀。”
這些日得章玉姝的照顧,真定公主馬上道:“應該的,我也想買些東西送與皇上。”
父皇已經去世,她與他之間的感情已經無法挽回了,但跟蕭再謹的不一樣,她得努力一點。
知府府邸後衙已經準備好酒菜。
如裴翠岩所說,多數都是金陵美味,章玉姝一點不客氣,吃了好些,甚至還喝了酒。
裴翠岩留她也住在後衙,但章玉姝說已經定好了客棧。
裴翠岩便沒有挽留。
晚上,夫妻許久未見,自然是好一番繾綣纏綿。
隔了一日,真定公主去往章玉姝住的客棧。
章玉姝請她喝茶:“等會我打算去買些雲錦,已經打聽好合適的衣料鋪,就在秦淮河邊上。”
“那正好可以看看秦淮河。”
“對,還可以去河上泛舟,現在荷花已經開了。”
二人正說著,有人輕輕的敲門。
丫環打開門,探頭問:“你是誰?”
“奴婢是……”那是個年約十多歲的奴婢,怯生生道,“奴婢有事想稟告公主。”
真定公主認出她來了。
這奴婢是裴翠岩的貼身丫環杏花手下的粗使丫環,她之前從未見過。前日來金陵,在後衙院中碰過麵,真定公主叫她進來:“你有何事?”
那丫環噗通一聲跪下:“公主,奴婢對不住你。”
真定公主一頭霧水。
丫環垂著頭道:“奴婢不該幫著主子隱瞞公主……這兩年在金陵,主子養了一個女子。”
真定公主耳朵嗡嗡的響,仿佛聽不明白誰是主子。
章玉姝替她詢問:“你該不會是說裴知府有外室?”
“是。”丫環咬咬牙,從懷裏取出一封信,“這是裴知府寫予那女子的,奴婢偷了來,就想著哪一日交給公主……奴婢可是聽說過公主怎麼侍奉老夫人的,公主對主子也是真心實意,可沒想到主子竟然……”
章玉姝把信拿過來給真定公主看。
那是一封調情的信。
真定公主看得幾行字,就感覺渾身難受的厲害,整個人像被雷擊一般疼痛不堪。
“你先歇會吧。”章玉姝把真定公主扶到床邊,“也許是誤會。”她的目的本是要真定公主看清裴翠岩的真麵目,因宋淮說,裴翠岩犯了事,若真定公主還癡戀他,未免棘手。可此時此刻她竟是說不出口,真定公主太可憐了。
裴翠岩也真的太可恨!
當年若非他勾得真定公主動了心,以為這男子可以托付終生,真定公主何至於與先帝鬧成這樣?
真定公主沒說話,閉上眼時,卻有眼淚流了下來。
裴翠岩的字跡她最熟悉不過。
最初嫁給他時,他每日都會寫詩予她,把她當成世上的瑰寶,捧在手心裏疼愛。
但過了一兩年後,漸漸就不寫了,她也知道不可能永遠如此,但裴翠岩仍是對她細致溫柔的。
後來,去了金陵,他又開始給她寫信。最初一個月一封,再變成三個月一封,內容多是家常,叫她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兒子。
不像剛才那封信,如此的露骨豔情。
真定公主躺了一會,忽然跟那丫環道:“你帶我去看看那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