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一看就是早早過來自練的練習生。他的臉孔雖然還沒有被貼滿大街小巷,但看他的容貌打扮與身上極為特殊的領導氣質就知道他會爆紅隻是時間問題。
“你是李在炫的什麼人?”
男孩衝著李敏棟走了過來,他身後的練習生們也跟上他的腳步。
他們就像一支軍隊。
“……我是在炫的哥哥。”
聽到李敏棟的回答,前一秒臉上還透出嫌惡的男孩在下一秒對著李敏棟露出了憐憫的眼神。
收起明顯的仇視情緒,這次男孩對李敏棟說話時放尊重了不少:“原來是哥哥啊。我們聽李在炫提起過你很多次。”
李敏棟有些驚喜。
這不光是因為李在炫向其他人提起過他,更是因為眼前的男孩可以證實李在炫確實是這家公司的人。
可男孩的話還沒有說完。
“我想哥哥你是不知道的,李在炫十個月前就不在公司裏了。”
“他利用練習生的身份腳踏幾條船,還擅自把女孩子帶進公司,帶到我們練習生都會用的公共練習室裏做些惡心的事情。”
“公司把他掃地出門之後,他還找了幫派的人過來。揚言說如果公司不和他簽正式藝人約,他就把公司鬧個天翻地覆。”
男孩的每一句話都讓李敏棟感到離奇。腦海裏浮現出弟弟天真浪漫的笑臉,他漸漸開始無法理解男孩這都是在說些什麼。
“等等……”
“剛剛我們還以為你又是李在炫找來鬧事的。”
“我說等等……”
“哥哥你要是見到李在炫,麻煩告訴他:這間公司人是不多,可這不代表公司的後台不夠硬。我們理事和不少財閥交好,之前隻是讓他賠了錢就允許他滾是不想把事情鬧大。他要還想搞事,最好掂量掂量自己全身的髒器加一起夠不夠賠償公司的損失。”
說完,男孩帶著其他練習生揚長而去,連頭都沒回過一次。
李敏棟的腦子像是一團漿糊剛被人用手揉過。對弟弟的信任讓他不願意相信男孩說的任何一個字。可男孩身後的那些練習生們……他們聽到“李在炫”這個名字時表現出的嫌惡之露骨,讓李敏棟無法簡簡單單地用“妒恨”來解釋他們對李在炫的敵意。
腳步有些虛浮地從前台離開,李敏棟甚至沒聽見她身後的前台小姐在喊:“先生,您的東西忘拿了……!”
弟弟不在經紀公司,那他能在哪裏?朋友家?親戚家?
想到這裏,李敏棟恍然發現自己不認識李在炫的朋友。他手機的通訊簿裏隻留著李在炫初中同學的電話,這些電話早已經成了空號。
至於親戚……
李民植不是個稱職的父親,也不是個孝順的兒子。自打他學會了使用暴力,父母、妹妹就成了他最初施暴的對象。
每次他回老家都是為了要錢。一旦從父母、妹妹那裏要不到錢,他就會打人砸東西。
李敏棟的爺爺被查出癌症三期的時候連買止痛藥的錢都沒有,李敏棟的奶奶不願意老伴兒再受折磨,竟然和老伴兒一起喝了農藥,給了自己和老伴兒最後一次體麵。
兩位老人的後事不用說,是李敏棟的姑姑料理的。
李敏棟與李在炫和姑姑不親,畢竟他們身上流著李民植的血。並且拜李民植所賜,李敏棟姑姑的婚姻也毀於一旦。
——父母去世,女友跑路,李民植吸血的主要對象就成了妹妹。他三天兩頭就去妹妹的家裏要錢,要不到就賴著不走,吃妹妹家的用妹妹家的。
倘若李民植再次使用暴力,李敏棟的姑父一定不會放過他。奈何這次李民植學聰明了。他不使用暴力,就是專門搶李敏棟表妹的奶嘴、玩具“逗”李敏棟的表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