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得出奇;萬物,靜得出奇;暗夜酒吧,鬧得出奇。
然而,暗夜酒吧異常熱鬧隻不過是個假象,吧台上的舞女依舊隨著震耳的音樂扭動,燈光微暗,濃鬱的煙酒味,似乎一切沒有什麼異樣。而仔細看看,其實在酒吧裏的人並不多,甚至說是沒有人來也不為過,那些零零散散坐落在各個地方的人其實是“月夜幫”的人,說到底隻是騙騙人,平常滿到趕人走的暗夜酒吧卻空無一人,必會令人生疑。
暗夜酒吧裏的人數不多,大多數人也隻會以為是顧客們的原因,誰會想到真正的原因是黑道至尊又召集道上各個知名人物舉行了拍賣會。
地下室,溢滿了各種敷衍的客套話。
這種時候,在不能動武的地方,口頭上的較量是少不了的。
林淺憂一行人的進入無疑是除了至尊以外最為顯眼的。
有點膽量的人敢上前搭訕,最後的結果不言而喻——被完美的無視。
林淺憂徑直帶著身後的人進入包廂,坐在窗口往斜向下方看,果然“幽”還是在哪個離前台最近的位子。
包廂門突然被打開,走進來一個衣領口印著彎月的黑衣人,走到林淺憂麵前,低頭半彎腰,伸手遞上一封信,語氣清冷:“‘滎’老大讓我把這封信給你,請‘荃’過目。”
林淺憂打量他,隻一眼,便知道眼前人是“月夜幫”副幫主“久”。
接過信封,迅速拆開,抽出一張紙,寫著“有事相商”四字。
字跡優雅清秀,給她一種熟悉感。
林淺憂收起信紙,抬頭看一眼“久”,心想至尊竟然讓心腹來送信封,應當是挺重要的事,試探地問:“‘久’幫主可知至尊找我什麼事?”
“不知。但還交給屬下這張畫。”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張對折的一寸大的紙。
林淺憂接過一看,瞳孔一縮,急忙拉過米雪柔,“柔,跟我走。”
那張紙在半空中回旋幾轉,宛如一隻蝴蝶翩翩落地。慕容若寒走進,撿起,攤開,隻見紙上畫著一個雨滴狀的物件,花紋細致清晰,雖是素描畫,根據記憶裏的印象,應該就是上次拍賣會上的單個翡翠耳環。
慕容若寒凝眸,輕歎。
米雪柔默默地跟隨林淺憂,林淺憂讓她幹什麼她都不會違抗,更何況她也猜到了七八分。
林淺憂在“久”的帶領下見到了至尊,一進門,就看到至尊正望著下麵,愜意地品茶,和林淺憂的匆忙形成強烈的反差。
“來了,坐。你看他們競爭地多激烈,誰也不讓誰。他們隻知道一個勁地比,卻不知道給了別人多少好處和利益。”話裏似乎帶著幾分笑意,但嘲諷毋庸置疑。
林淺憂毫不客氣地坐下,說:“這不就是至尊所期望的嘛。既然是給至尊帶來更多的經濟財富,至尊又有什麼好感歎的。”
“我確實最喜歡收漁翁之利,包括財富包括女人。”
“恩?”
至尊輕笑:“好了,說正事。解釋吧。”
語畢,一張紙遞到林淺憂手中,林淺憂一看,正是上次拍賣會中她與至尊筆聊的那張。
米雪柔好奇地把頭探過去,完完整整地看過每一句話。她想起那時的情景,所有話她基本都知道,隻有最後一句,也是說服至尊出麵的關鍵句。
——耳環的主人,即米氏集團的幸生者在我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