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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茹不語，又向龍昊靠了靠，或許是太冷了，似乎想到了什麼，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纏住龍昊的傷口，道：“對不起。”
“說這些有用嘛！還是想想往那個方向走。”
宋婉茹指了個方向，龍昊點點頭，往哪個方向都一樣，又有什麼區別，隻能憑運氣。
宋婉茹抬頭看了看龍昊，一雙美眸光彩照人，甚是奪人心，沁人脾，道：“你這麼相信我。”
“不信你又能信誰？”
“我剛才要殺你。”
“現在也可以殺我。或許你會活的長久點。”
“我不喜歡一個人死去。還是兩個人死好，有個伴。”
“我們不一定會死。”
“靈力終究會枯竭。隻有神可以在虛空中行走。”
“我是昊天帝。不信神。不信神，自然不會死。”
“你真名叫什麼。”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閑扯，或許是這虛空太過冷寂，又或許是對生不抱多大的希望，敞開了心靈，她說著她的世界，龍昊說著龍昊的世界。龍昊談到了自己的身世，不甘心死，宋婉茹談到了自己的家，不甘心死，誰又甘心死。
飄了大約三個月，虛空依然是那個虛空，仿佛待在原地沒有離開。最先消耗完的不是靈石，是食物。龍昊拿著最後一個餅子撕了一半遞給宋婉茹，道：“撿來的幾個物件，可有吃的東西。”
宋婉茹搖搖頭，道：“三個儲物器具，裏麵大多是修煉材料，沒有食物。有一些靈草，還有種子，或許我們可以找個地方……”
“這地方，連個土都沒有。這不是星空，是虛空，或許可以找到鬼，找到鬼的概率遠遠比找到土的概率大。”龍昊說道，一口吃了餅子。
“我們有光明石，還有你們世界的靈石。你不是可以凝聚水嘛！來試試，凝聚些土來。”宋婉茹鼓勵道。
龍昊學過五行術，口念咒語，一個土黃色泡泡從手指上冒了出來，變大，在變大，成了一個黃色石塊。體內靈力消耗一空，失落地道：“一個石塊，耗盡了我一身法力。變出大片土地來，我們估計要被窒息而死，或者凍死。”
宋婉茹取出一個酒壇，把土塊揉碎，把種子埋進壇子裏，道：“來點水。”
“讓開，我來。”脫了褲子，龍昊朝裏麵撒尿。
宋婉茹臉蛋羞澀，卻也沒有多說，包裹著袈裟靜靜發呆，仿佛種食物隻是一刹那的想法。龍昊無聊，取出九大惡人送他的種子，要扔進去，卻來了個想法，把千變符貼在種子上，扔進壇子裏，又用魂塵填滿罐子。
“快看，那裏。”宋婉茹道。
數不清的陰魂排著長隊，跟著一隻紅燈籠，燈籠飄著，無風自搖擺。隊伍很長，望不到盡頭，燈籠透出的光血紅血紅，陰魂靜悄悄的。
“陰兵過境。”龍昊道。
如此景象，震撼人心。宋婉茹久久不語，突兀地打破了寧靜，道：“《光明經》記載了這麼一段話：弑神一族，造輪回，逆天道，煉陰兵以弑萬族，修長城以滅古今。光明生於混沌，凝眾神之力，以天地光明為刃，以滄海桑田為源，屠輪回，造天堂，渡眾生於極樂。”
“我們追上去看看，跟上他們或許可以回到輪回路。”龍昊道。
陰魂神情安詳，仿佛有一股束縛之力牽引著他們往前走。龍昊用繩子套住幾隻陰魂，跟在後邊，道：“我手腕綁著聖人的頭發，不怕陰氣。倒是你，怎麼辦？”
陰魂太多，陰氣過重，一般人無法抵擋這股陰氣，龍昊有那根頭發守護還好。宋婉茹打著冷顫，這數不清的陰魂散發出的陰氣，非常濃鬱。
“有了。我封印了你，你可以進我的玄靈球，那裏麵空間大，還有靈氣。”龍昊放出鏡妖和之前的陰魂，試著把宋婉茹裝了進去，見沒事，也就安心了。
鏡妖靜靜矗立在虛空中，望著長長的隊伍，不知想些什麼。
“我放了你，你怎麼不走。”龍昊道。
“去哪裏，回去，或許是死路。既然我來自於他，倒不如跟著你回去看看。”鏡妖平天帝道，“這些陰兵不是去輪回路，而是去大輪回。若想回去，還得另做他法。”
“什麼是大輪回，難道還有小輪回？”龍昊道。
鏡妖解釋道：“大輪回，是天地輪回，也是本來的輪回，聽說隻有方向，沒有路。小輪回，是你見過的那條路。為什麼這麼區別，我也不是很清楚。”
“誒！我的種子竟然發芽了，啊哈哈哈。這種子在這裏也可以發芽，哈哈哈。”龍昊抱著酒壇，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