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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那？”阿蘇勒並未拒絕，而是接著問龍昊除了給他實力，還能給他什麼，畢竟他的賭注是自己一生的自由。他的父親效忠於一個貴族，換來的結果卻是被拋棄的悲哀。
“你欠我兩條命，即使你救了我，也還欠我一條命。”龍昊很是玩味地道。
“是的，我欠你一條命。”阿蘇勒很是肯定地道。
龍昊沒有急著回客棧，而是又進了狹小的房子打坐修行。一直到傍晚，天黑了，睜開眼，傷勢恢複了大半，出了屋子，恢複了原貌，與阿蘇勒在附近貧民區轉悠。這也是他第一次與貧民深入接觸，每時每刻有孩紙出生，同樣，有很多貧民禁不住寒冷死去。
東郊的巷子到處是垃圾廢品，一些是窮人自己扔的，但大多是富人區、商業區及娛樂區的殘留物。黑漆漆的夜裏，有七八個孩童在垃圾堆裏翻找，阿蘇勒吹了一個口哨，一下子冒出二三十人，最大的有十八九歲，最小的才四五歲。
能在城裏住著已經不錯了，而那些過冬前沒有進城，或是本來在城牆外住的貧民，這個冬天恐怕隻有死亡等待著他們。龍昊回想這兩年所見所聞，在西域生活比東坡村艱辛很多，東坡村不用交稅，而這裏稅負不低，很多人沒有死於妖獸的嘴裏，卻死在了人類的手裏。殺人不一定用刀，用悲哀的智慧也可以。
“你家用什麼謀生？”
“攬活，工資很低，一天四五十銅幣。弄不好，還會發生衝突。死傷是難免的事。”
“說說昨晚，是怎麼回事？”
“劉掌櫃家的兒子得了怪病，死了，買了孩童陪葬。我和大夥兒搶了回來。後來的事情你也就知道了，我們被截住，幸好你路過，救了我們大夥兒。所以，我們欠你一條命。”阿蘇勒很是平靜地說著，他的弟弟也被他得家裏人賣了。
“多錢？”
“三個銀幣。”
龍昊沉默了，三百銅幣一個孩童，隻能換兩袋麵，心中有些傷感。與這些孩童聊了幾句，吩咐阿蘇勒明日來找他，向客棧走去。在路上，他抬頭望著天，看不到盡頭，越往上越黑，鵝毛般的雪花紛飛，這個冬天還有多少人要死去，不免心中悲涼，又想到了世界黨黨章，富人充滿了智慧，但智慧是一把雙刃劍，他們用這把劍割裂窮人的靜脈，吮吸血液。
不知不覺已到了瀚海大師的破廟前，廟裏珠光隱隱綽綽，他從阿蘇勒那裏了解到，若不是瀚海大師，東郊的貧民早被趕出城了。之前，他還有點懷疑這位大師，如今看來，他卻是是一位智慧的大師。
進了破廟，龍昊看見法忍坐在肉蒲團上修行，又瞧見瀚海大師嘴裏念著佛經，旁邊還幾名弟子，也隨他念著佛經。此時的龍昊，依然保持著本來麵容，一屁股坐在瀚海大師前，背靠佛案，道：“大師，我想救他們。”
“為何？”
“我們是一類人！可我不知道怎樣去救？聽說，您追隨過蠻帝，蠻帝救過很多人，我想成為他那樣的人，成為一名改革家。”
“世人眼中的英雄！”
龍昊想了想，點了點頭。
“力量。”
“我的修為很低，而且出了問題。魂靈進入丹海便被消融了。”
“西南荒林有一種食人蟻，一隻很小，落下的雨水可以砸死它，但成千上萬的食人蟻聚集起來卻可以殺死一頭真靈。”
“我明白您的意思，積水可以成海，凡人可以屠仙，但我不知道怎樣去做。”
“打人需要一把好棍子，殺人需要一把好刀。”
“我的修行，不知道有什麼法子，兩年了，我的境界寸步未進。”
“生死相接，陰陽相生，福禍相依。”
龍昊理解前麵故事的意思，但不解“生死相接，陰陽相生”，又問了幾句，見瀚海大師沉默不語。起身又去法忍那裏打了個招呼，聊了聊，三天後便是比武大賽。出了廟宇，門口站立著一人，正是鄣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