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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 一不做,二不休(1 / 2)

洞房中紅燭高照,新娘子披著蓋頭坐在床上。

那三當家挑簾子進了門,一眼看見床上坐著的姑娘身姿苗條,似是個佳人,忍不住滿心火熱,色膽更大,笑嘻嘻道:“小娘子, 你家相公來了?”

那女子沒掀開蓋頭,低聲道:“誰來了?”

那三當家笑道:“你親親老公來了!”

說罷兩隻大手一個當胸摸去,另一個一把扯下那女子麵上蓋頭。

蓋頭一掀,露出新娘容貌,隻見皮膚微黑,五官頗美, 雖不算絕色,可也比得上大當家當年的壓寨夫人了,不由得滿心歡喜,叫道:“美人兒,來親個嘴兒——”

正要撲過去,突然覺得心頭一冷,也算他多年習武,甚是機警,憑感覺往旁邊一閃,一道白刃擦著肋骨劃過去,在他肋上劃了一道大口子。

他捂住傷口,瞪大了眼,就見那新娘子跳將起來,手中持刀,罵道:“你他麼是誰?來占老娘的便宜?”

那三當家捂住傷口,罵道:“潑婦, 到底是姓桑的女人, 敢來戲弄你老公。還不給我躺下。”言語之中竟並不怎麼生氣,反而一腔色心不改,也不怕眼前一口鋼刀, 錯身邁步, 一拳打來。

這一拳勢大力沉,那女子不敢硬接,一蹬床鋪跳下來,橫刀來砍。

三當家是雞籠山三當家,大當家不說,二當家是謀主,他就是山上第二個能打的,天生神力,由外至內練出一身內力,在俠客級別中也算出色的,拳法更不俗,若論硬實力,桑家梁有奇遇加身,也得和他拆到二十招以外。

那女子雖然刀法精妙,身法也輕盈,但力量不如對方,且戰且退,從地上又退回床上,一伸手把床上的帳子扯下來擋住。

區區紗帳當然擋不住三當家,反而能若隱若現看見她縮在被子後麵, 更添曼妙。這三當家也真是色令智昏,肋骨上還滋滋滲血,臉上滿是淫-笑,叫道:“美人兒,你上的好床——”說罷一撲,半邊身子撲上床。

突然隻聽嘩啦,床上四麵八方湧出無數麻繩,仿佛活蛇一般,碰上他自動纏繞,霎時間纏得跟粽子似的。那三當家哪裏見過這個,懵然中被繩子吊起,不上不下吊在床上。

那女子跳下床來,三把兩把把外頭的紅衣扯掉,道:“果然是銀賊,調戲你姑奶奶,老娘先閹了你。”

那三當家這時也顧不得色意了,大叫道:“來人呐,來人呐——”

那女子冷笑道:“你叫啊,叫破嗓子也沒人理你。”

那三當家叫了幾聲,外頭寂靜無人,不由得當真慌了,心想:壞了,難道我的嘍囉們也沒了?是姓桑的發現了嗎?

就聽外頭有人道:“師妹,還好嗎?”

那女子道:“還好。這惡賊武功可以,我正麵拿不下,把他誆進了陷阱用術器捆住的。你那裏呢。”

那人道:“沒什麼硬手,都殺了。”

那三當家打了個冷戰,此時他再渾也知道這不是桑家姑娘了,叫道:“你們是誰,道上的老合嗎?道上的規矩,見者有份……”

他想剛剛那女人潑辣的過了分,很像道上的那些母夜叉,多半也是同行,便換了黑話。

那女子罵道:“你敢誣我的名譽?!聽好了,姑娘是涼州——”

三當家還沒聽清是涼州是什麼人,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車莎還沒說完,見烏孫童已經上前把惡賊打暈,搖頭道:“還沒叫這廝知道我的名字呢。沒殺了他吧?”

烏孫童沉聲道:“先打暈了,一會兒還有話問他。是我們問他,他不配問我們,也不配知道咱們姓名。桑姑娘呢?”

車莎打開旁邊的衣櫃,隻見一女孩兒站在櫃子裏,正捂著嘴,道:“我本來要她先去外麵躲一躲,但又怕她遇上漏網的賊,這是通了匪的村子,誰知道誰可信?還是留在身邊好。”

烏孫童道:“這樣做很對。外頭的嘍囉都收拾了,我來審這個賊,你還帶著這姑娘,最後保著她交到她哥哥手裏離開這村子才罷。”

車莎答應一聲,烏孫童提刀抓住三當家就去了。車莎將桑姑娘扶出來,道:“好啦,沒事了,你哥哥在前院有咱們大哥保護,也自萬無一失。”

桑姑娘點點頭,又流下淚來。

前院滿地狼藉,湯昭掀了桌子,先把大門鎖了,再把院子裏的人一一製住。此時一般的賓客都走光了,能留在院子裏的,全是知情人。

戰鬥沒什麼可說的,胡莊頭不過就是個莊頭,在自己莊子裏還有點閑錢,連護院也雇不起,最多有兩三個強壯莊丁罷了。湯昭一發動,他們就全躺下了。湯昭連著胡莊頭的妻兒在內一起拿了,總歸不過七八個人。還沒有烏孫童和小嘍囉大戰激烈。

戰鬥之後,桑家梁才反應過來,坐在桌邊兀自難受——他自己倒沒什麼,想到妹子一腔喜歡喂了狗,想到五樹堡險遭大災,又是後怕又是憤怒。

湯昭問明了胡老頭的知情人,確實隻有莊子裏幾個,並無漏網之魚,問桑家梁要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