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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6 親手(1 / 2)

石純青聞言,臉色微變,但緊接著寂然無聲。殘破的小樓上登時安靜下來。

湯昭心知自己說中了——此時此地,龜寇的勢力隻有石純青一人而已,那個上柱國並沒有隱藏在這裏。而石純青本人就是開啟一切的鑰匙。

這出其不意的一句可不是亂猜的。

要知道,他跟龜寇硬碰兩次了,就算是朝廷專門剿滅龜寇的衙門,未必有他跟龜寇正麵戰鬥多。戰鬥這幾回,也有了點小總結。

要說他對龜寇有什麼印象,那就是有大炮,會傳送,都是靈官。

雖然是純主觀印象,但也影響著湯昭主要防禦方向。當然,因為他沒正式“見過”正經上柱國,所以他沒辦法有什麼印象,隻有料敵從寬,提起全方位的警惕。

其中大炮在周圍應該是沒有布置的,琢玉山莊再三放出貓頭鷹警戒,沒有在九皋山上留任何可放大炮的陣地,而就算大炮從不知什麼地方打來了,湯昭也留了後手足以應對。

至於靈官,山莊也分門別類一一想好如何應付,之前在沼澤邊防禦群寇就演練過一遍了。

剩下的,就是防不勝防的傳送。

唯獨傳送,是真的無法完美防禦,因為那可以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開啟傳送。而且能夠傳送大軍。或者說,一旦傳送開啟,過了後援就不能防了。

除非一開始就不讓開啟。

湯昭曾經看到過某位“熟人”開啟傳送的瞬間,雖然沒看清楚,但也大略知道是需要人來開啟的。或許還有其他開啟方法,但在場的某個人能開啟一扇傳送門,把外麵的敵人傳進來,這是事實。

所以,看到石純青一個人獨自在劍廬隱藏,身邊沒有別人時,他就已經有了猜測。

或許,上柱國不是找不到,而是還沒來。

要等石純青選擇時機,適時地在某個約定好的時刻將那個最強者拉進來。

而一旦他打開了傳送門,那麼可以傳過來的可不是一個兩個。除了上柱國,他們龜寇還不知有多少隱藏兵馬,說不定還有湯昭的熟人呢。

所以,一開始就不能讓傳送門打開。

江神逸這半個經曆過的人也瞬間想明白了,盯著石純青怒道:“說什麼替我們擋下後顧之憂,原來後顧之憂就是你帶來的!分明是先騙走寶劍,趁我們鬆一口氣再開啟傳送,把敵人引進來再毀掉山莊。這是缺德絕戶計,石純青你真是喪心病狂!”

石純青不耐道:“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湯昭已經懶得跟他廢話,沉聲道:“師父,我們要出全力了。您先離開吧。”

薛閑雲默然,石純青歎道:“真的不把劍給我?我的一番苦心要付之東流了。”

不等湯昭說話,江神逸已經冷笑道:“別在惺惺作態了。還不夠令人惡心嗎?恩師穩坐,我和師弟對付他。我正麵戰他,師弟替我壓陣。他的靈官若偷襲,你來掃除,一個本體一個靈官,就算是兩個人,咱們二對二很是公平。”

他雖然強詞奪理,但所謂“對付邪魔外道不用講什麼江湖道義,大夥兒並肩子上”,湯昭也沒有非要單打獨鬥的癮,點了點頭。石純青冷笑一聲,也不拿話擠兌他們一對一,反而氣定神閑站在屋中,大有“你們兩個一起上我石純青又有何懼”的氣魄。

這時,薛閑雲突然歎道:“既然如此,該了斷了。神逸,阿昭,你們退下吧,這一場該由我來。你跟我出來。”他說著緩緩後退,把窗戶讓了出來,任由白鶴飛舞,自己憑著一縷清風如羽毛一般往下落去。

屋中三人同時愕然,江神逸道:“恩師,有事弟子服其勞——”說到一半,看到薛閑雲穩穩落下的身形,閉嘴不再多言。

湯昭也是一怔,緊接著恍然:其實也確實該有薛閑雲出手,方能了斷這一場剪不斷的過往。隻是他從沒見過薛閑雲出手,之前薛閑雲也隻教他符式學問,提到武功,也隻讓他跟江神逸學,似乎自己武功不好的樣子?然而,薛閑雲既然開口,他也當支持,最多做個後備罷了。

他盯著石純青,冷聲道:“石純青,師父叫你出去。”

石純青一言不發,緩緩向前,跨過窗戶,騰地一聲墜落在地下,在空中已經抽出長劍,劍光如霜。湯昭和江神逸像兩個押運官一般在後麵跟了出去,站在一側為薛閑雲壓陣。

夜色中,石純青和薛閑雲遙遙相對,雖然沒有多餘的動作,但神態、情緒、目光、決意,分明已是劍拔弩張。

這是他們第一次站在敵對的位置上針鋒相對,第一次就已經要以命相搏。

此時正是深夜,沼澤誰退,露出岸邊一塊大青石,今夜月黑星稀,青石並不反光,在黑夜中看來就是純黑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