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司藥勉強躲過,叫道:“不是我!不是我殺的!”
她本來沒想解釋,因為沒必要,這種情況下見麵就是死敵,找什麼借口都無所謂,就算嶽來說他的父親是徐司藥殺的也沒意義。但一旦落入下風,她心中害怕,本能的辯解起來。
結果當然是……沒用。嶽來瘋了一樣追著徐司藥砍殺。
兩人一個追一個逃,嶽來劍刃鋒利,輕功也不差,但情緒很激動,出劍不穩,幾次差之毫厘。徐司藥身形輕巧,但慌張更甚,逃得也不輕鬆。
眼見到了走廊盡頭,就見前麵橫著大門,卻是兩道廊道中間有門戶阻隔,已成死路。
徐司藥本不是從這條路來的,是從另一條通暢的道路拐過來的,此時慌不擇路竟跑得反了,眼見到了盡頭無路可走不由得大驚,背後嶽來已經追了上來。
“賤人,去死吧!”
徐司藥聽得風聲,一咬牙道:“好,你找死——本來不是給你準備的!”她一抖袖子,袖子上一排符式陡然亮起,身前憑空出現一個漩渦。
“哈哈哈——這麼早就叫出來了,遇到了難題了呀妹妹?”
隨著一聲大笑,半空中憑空出現一個穿著鮮豔衣衫的年輕人,一身衣服花花綠綠十分華麗,半空中好像一隻開屏的孔雀。
他剛剛到場,嶽來已經劍砍到,那孔雀怪人笑著揮袖道:“滾!”
袖子來得奇快,雖然是軟的,但是卻能塑成形狀,仿佛兵刃一樣和劍撞在一起,嶽來受到一股大力碰撞,猛地倒退幾步。
然而接著就是“察”的一聲輕響,袖子竟被劍刃割了下來。
那孔雀怪人愣了,道:“什麼東西——擦,作弊!”
他動作倒快,袖子如同風車一般舞得飛快,招式也很精妙,把對方的劍進攻路數盡數封死,然而嶽來不知道哪裏找的神兵利器,沾到就裂,刮到就破。
不片刻,衣角衣襟飛得滿地都是,那孔雀怪人須臾間也從衣著華麗變成了衣不蔽體。
徐司藥暫退一步觀戰,眼看情勢不利,叫道:“我來幫你!”
那“孔雀”叫道:“你別忙著幫忙,找路出去啊?”
徐司藥剛剛敲著大門,發現大門比屋門更牢固十倍,知道自己身無利器,絕對撞不開,然而這條廊道又極窄,兩人戰鬥已經把路封死,更是無法調轉方向,咬牙道:“我還是幫你打贏吧!”
嶽來歇斯底裏的叫道:“來就來,一起來!賤人還有你的幫手一起過來!我嶽來會怕你們嗎?今日必須給堂主報仇,你們都要死!”
說罷劍刃中宮直進,劍光竟比之前更淩厲,速度也極快,掠過那孔雀的肩頭,直刺身後的徐司藥。
那廂徐司藥正急得再度推門,道:“破門,什麼……”
那孔雀喝道:“躲開——”
徐司藥急閃半步,勉強躲開,嶽來立刻斜劍去撩,眼見劍刃迫近——
吱——
一聲門響,大門竟從外麵打開了。
這扇門是向裏麵開啟的,門扇一動,速度仿佛彈射,正好攔在兩人中間,那劍刃正砍在大門上,擦出一溜火花,留下了淺淺的印痕。
就算是嶽來的利刃,也不能割開這麼厚的大門。
這時,大門裏進來兩個人,一男一女,女子身穿白衣,在黑暗中猶為突兀。
嶽來一擊不中,眼中血色越重,大聲叫道:“哈哈——又來兩個人,又是你的幫手?都來吧,都來吧,你們一個都活不了——”
他一麵說,劍更快了幾分,眨眼間,已經到了那兩人眼前,劍未到,寒光先至,冷意湛湛,虛室生白。
對麵那女子裙子一動,似要後退,旁邊那人已經伸手,後發先至,輕輕巧巧握住劍刃。
徐司藥在後麵看到這一幕,“哦”了一聲,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找死!
嶽來的劍極快,握住劍確實不容易,但也隻能說明來人出手快速,眼力精準,但那劍最厲害的卻是鋒利,連她的金鐵木、那孔雀怪人的彩衣都沒辦法抵擋,憑手怎能……
卻見來人雙手捏住劍刃,道:“別動。”
劍瞬間凝固了。
那把之前無往不利的長劍,好似被兩個釘子牢牢地釘住,紋絲不動。兩人好像雕塑一般,保持著穩定的姿勢。
嶽來一手使勁,竟推不動半分,他的臉又開始扭曲,隻是之前扭曲是猙獰可怖,現在的扭曲就多少有些狼狽了。
然而嶽來卻不肯鬆手,越發使出渾身力氣去拉,較力中就見劍刃在空中越來越彎,彎成了一個極危險的弧度,劍刃發出了不堪重負的顫音。
眼見一把難得的好劍就要在此地折損,來人突然道:“算了。”一鬆手,劍身回彈,險些彈到嶽來臉上。
嶽來陡然被泄了力道,受到反震,跌跌撞撞衝出幾步,到了牆前才停止,猛然一推牆壁,借力轉身,靠牆橫劍,大口喘氣,看向來人。
就聽徐司藥叫道:“黑寡婦,是你……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