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是金色的海。
孟玄鶴甩了甩腦袋,胃裏一陣翻騰,然後吐出了一大口水,然後躺在地上不停地喘氣。
眼前的景物晃了晃,海變成原來的顏色。
她歇息了好一會兒,站了起來。
眼睛酸澀地她直流眼淚,她搖搖晃晃地向前走,四周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十分驚異地看著她。
\詐……詐屍了……\
顫聲貌似道出了所有人的心聲,他們趕忙遠離她。
孟玄鶴眼睛還是又酸又疼,耳朵塞著,聽不清他們說話,噗地一聲又吐出一口水來,然後倒了下去。
眼睛乜斜著——
天變成金色了,然後那金色火花燃盡似地慢慢消失。
仿佛聽到擦的一聲,金色不見了,世界一片空白和寂靜。
醒來是眼前是鍍金的帳,自己躺在車上,身上穿著褐色的粗布衣服。眼睛已經不似剛才地酸脹,眼前的事物晃了晃,總算是看見正常的東西了。
雖然這一切都有些陌生。見過卻又沒有見過。
耳邊是有風聲,馬蹄聲,木頭摩擦地麵的聲音以及少年趕馬的聲音。
應該在馬車上。
她緩過來。這馬車內廂不算大,布置也簡潔,隻放著一隻香爐,單從用料上看,應該不是一般人坐得起的。那香爐燃著一股十分舒適人的香氣。
孟玄鶴坐著,思考自己現在是在哪裏。
前麵的簾子忽然被掀起來,是一張清冽如寒玉的臉,偏生帶著一股少年地痞氣。那人一笑,卻有些諷刺:\喲,醒了。\
聲音是特屬於少年的沙啞。
這人孟玄鶴不認識。說實話她什麼都不記得。
她隻好點頭。
他修長的手指在自己臉上刮蹭了一下,擦掉新沾的塵土,眉眼略顯疲憊。他的眼精的形狀配上那雙偏琥珀色的眸子正好。雙眸像是沾染了泥土的黑曜石,瑕疵反而將寶石點綴地更靈動,頗有勾人心魄的意思。雖然這麼說確實不太好,但是這家夥的眼睛是真比女人的都靈動都好看。
\哪裏……\嗓子異常沙啞,孟玄鶴吃了一驚,眼睛輕輕一挑,瞥著眼前的少年,想要他給一個解釋。然後她的眼中透進些許淡然,大概是自己在海裏泡久了嗓子也被侵蝕了。
少年看出來她眼底的那抹驚喜,鄙夷地輕笑著:\離潯洲城三百裏。\
\你……\
\我叫於杯少,是大將軍。\那人得意道,放了簾子,繼續趕馬。
\認識?\
那邊愣了愣,良久才怒氣衝衝道:\你怕是去了一趟海裏,遊個泳把自己遊傻了,老子是你朋友,孟主薄。\
孟玄鶴在腦內使勁地找於杯少。腦子裏除了孤零零的孟玄鶴三個字什麼又沒有。
於杯少仿佛會讀心,嗤笑一聲:\你腦子灌水了可能記不清,你叫孟玄鶴,一個叛逆期臭小子,老是和我過不去。現在是靠著你爹的關係當了個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