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桃花吞了口口水,把昨日的事兒添油加醋,扭曲實情的跟顧北辰這了。
她進來的時候就觀察過了,這屋子裏就顧北辰一個人在,沒有其他人。
她要好好的給顧北辰聽聽,讓他知道陶四喜多麼的虛偽。
一口氣完,王桃花有些口幹舌燥,坐在那裏喘著氣。
顧北辰麵色依舊如常,讓人看不出喜怒。
但若是熟悉他的人,看到他唇角微微揚起的弧度,便會知道那是不屑和嘲諷。
原來,昨他沉睡的時候,那麼多瘋狗去陶家大房吠叫。
“顧大夫,事情該的也了,接下來還請你幫女治療腳吧!”
王大根忍不住了,再次央求。
顧北辰點點頭,讓王桃花把腳搭到一隻凳子上。
看到顧北辰盯著自己的腳打量,王桃花臉頰發燙,又是歡喜又是羞澀,緊張得拽進了手裏的手絹。
顧北辰打量了一番王桃花的腳,並沒有點破由於不正確的推揉所造成的二次傷害,隻道:“這腳原本應是崴到了筋脈,通常用涼水帕子冷敷一宿就會漸漸消腫。”
“但顯然你這腳卻嚴重惡化了,裏麵灌膿發炎,需施以銀針治療,方可消炎驅腫。”
“紮針?”王大根問。
顧北辰點頭。
王桃花被嚇到了,她可憐兮兮的問顧北辰:“顧大夫,紮針是不是很痛啊?我是個女孩子,最怕痛了,能不能不紮啊?”
顧北辰沉吟一番,“若不針灸,那邊艾灸。”
“艾灸是咋樣整的?”王大根又問。
顧北辰便拿出火折子來做了個示範:“會有點燙,你得忍著。”
王桃花的眼淚在眼窩窩裏打轉兒。
“顧大夫,還有沒有其他不痛的法子啊?貼膏藥?喝藥?我不怕苦的……”
她委屈巴巴的道,希望顧北辰能夠被自己這副嬌弱的樣子給打動,憐香惜玉一番才好。
顧北辰目光溫和的望著她,果斷搖頭:“沒有。”
王桃花欲哭無淚。
王大根也是愁眉緊皺。
“桃花,我看還是讓顧大夫紮針吧,橫豎別處也要紮針的!”
王大根蹲到王桃花身旁,跟她壓低聲哄著。
王桃花沒轍,隻得含淚點頭。
“顧大夫,人家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紮針,人家是女孩子,最怕疼了,你可一定要輕點兒啊……”
顧北辰笑了笑:“好。”
然後,他朝堂屋後麵吩咐了一聲:“取我銀針袋子來。”
隨即,陶四喜便步伐輕快的來了堂屋,手裏端著一副銀針袋子。
“四丫頭?你也在這兒啊?”王大根睜大眼看著陶四喜。
王桃花也是一臉愕然。
這個死丫頭一直都在?哪,那自己方才了那麼多,她該不會都躲在後麵偷聽吧?真是心思險惡!
陶四喜壓根就沒搭理王桃花那驚駭憤怒的眼神,隻抬頭對王大根那淡淡一笑:“是的呢姑父,我跟著顧二哥學醫。”
王大根點點頭,又看了眼自家閨女,突然覺得很尷尬。
好在陶四喜什麼都沒,隻是把銀針袋子放在顧北辰旁邊的凳子上,平攤開來。
裏麵長短不一,粗細各異的銀針插了好幾排,密密麻麻,寒光閃爍。
“我紮針的時候旁邊不能有閑雜人,我會緊張,顧大夫,你能不能叫陶四喜出去啊?”王桃花目光一轉,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