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掌櫃看到來人是陶四喜,略吃了一驚。
“陶姑娘?這位病人是你爹?”陳掌櫃問。
陶四喜點頭,又看了眼範氏和陶二雲:“我們是一家人,我剛回來聽到這個消息忙地趕來鎮上,陳掌櫃,敢問我爹這會子情況咋樣?”
陳掌櫃便跟陶四喜這道:“你爹從三丈高處墜落,後腰著地,腰椎受了重損……”
聽到陳掌櫃的一番詳細解,陶四喜心裏咯噔一聲響。
用莊戶人家的話來,爹怕是真的摔壞了腰子,就算醒過來,能不能站起來得打個大大的問號。
“陳掌櫃,那我爹大概幾時能醒?他的腦袋是不是也受傷了?傷勢如何?”陶四喜又問。
陳掌櫃道:“腦袋沒有摔倒,是落地之後在身後一物上磕了一下,流了一些血,卻是皮外傷。”
陶四喜鬆了口氣。
跟著顧北辰行醫這麼久,耳濡目染也多少曉得一些這方麵的東西。
有些人,腦袋磕得頭破血流其實看著嚇人,實際卻並不要命。
而有些人,一腦門子磕下去,明明沒有破皮流血,可是裏麵卻磕壞了,幾個呼吸間人就不中用。
既然陳掌櫃陶旺生腦袋沒事兒,那陶四喜就鬆了半口氣。
陳掌櫃又叮囑了幾句後,便回了後院,前院的診室留下這娘仨。
他一走,範氏便來到陶四喜跟前,急吼吼打聽:“四丫頭,陳掌櫃跟你都了些啥呀?你爹幾時能醒,能好起來啊?”
陶四喜苦笑,“繼母,你方才不是一直站在邊上聽麼……”
範氏抹著淚,“我聽不懂,心裏都是慌的……”
陶二雲也點頭,“是啊四妹,娘聽到爹那個工友回來報信爹摔下來進了醫館,娘當時就從桌子上滑地上去了,是海生伯趕著牛車送我們過來的,不然,娘別走路了,站都站不穩,你還指望她能聽懂?”
陶四喜看了眼床上的爹,又看了眼扶著床邊站著的繼母,眼底都是心疼。
“陳掌櫃的意思就是,咱爹現在身上有兩處傷,一處是腦袋上,還有一處是後腰。”
“腦袋上的傷看著嚇人,其實無妨,主要是後腰。”
“後腰上的傷,有可能會傷到裏麵,需要長時間休養。”
至於啥時候能站起來,可能是一個月,也可能是幾個月,幾年,甚至更久。
“四丫頭,先前陳掌櫃也是這麼跟我的,他還問我家中有些何人,是留在這裏住幾呢,還是弄回家去,我一個婦道人家是半點主意都沒有啊!”範氏捂著臉低聲哭了。
陶二雲也趕緊道:“是啊四妹,你快些拿個主意吧,看你跟陳掌櫃熟,你再跟陳掌櫃那細細打聽打聽。”
陶四喜點頭,“今夜該問的我都問了,陳掌櫃是大夫,不是神仙,他知道的其實也就那麼多。”
“一切,我們得先等爹醒了再,等爹醒了,還得問問他身上的感受,陳掌櫃也好接著給他治傷,畢竟先前送過來的時候爹一直是昏迷。”
陶二雲再次點頭,“四妹的在理,咱急不得,娘,你也別急,等爹醒了咱再看情況而定。”
既如此,範氏也隻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