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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樵夫快氣炸了。
一邊想指著陸地主的鼻頭罵罵咧咧,他是個什麼東西,除了剝削就是剝削。
那條大雁賣在那個集市上不香?賣你五十文就不錯了,偏偏還在這裏瞎叨叨。
“呃,的盡力試試,之前是運氣好,砍柴的時候正好碰到。”
“如果下次還有的話,我看到了絕對會給你帶過來,你放一百個心。”
沈樵夫還是決定忍氣吞聲,能忍則忍。
他想起了剛才在九龍山上的那個軟腳蝦,估計雁子也就是一會的事情。
叫那個少年打不就得了?
於是,沈樵夫回到山上,脅迫阿順,阿順剛好逮到隻雁子,雁子卻被沈樵夫奪走送給地主。
等到阿順回到家跟陸地主這麼一對接,全盤核實。
感情這些大雁都是自家兒子打出來的!
陸地主氣惱,把沈樵夫賣的柴火的價錢壓了壓。
沈樵夫被逼的沒辦法。
柴火隻能賣給陸地主,九龍山偏僻,腳程遠,但陸地主家柴火開的價錢根本不合適。
想喂飽全家人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沈樵夫幾乎把花一時間都用在劈柴上。
看著原本老羅家開絲綢店日子過得風生水起,沈樵夫就覺得委屈。
當初怎麼就不知道跟老羅一夥去開絲綢店呢?
餓就餓那幾,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忙得早裏晚裏累死啊!
呸!都怪老羅,講話態度不堅決。
他就是想炫富,要是真有心思想拉自己一把的話,他不定也跟著他一塊好好過呢!
沈樵夫越想越氣,腦海中突然靈感大發,想到了句詩:老爺吃飯不吃屎,飯進肚裏變成屎,變成屎來多麻煩,不如當初就吃屎。
是啊,物質與物質間的交換,不就是因為這個而開始的嗎?
如果拿永恒去看待人生的話,那麼一切都是恒定的不對嗎?
吃大雁,為什麼不能直接去吃屎呢?
山珍海味他哪沒吃夠,怎麼就不想想我們這些黎明百姓呢?
難道他就隻知道在家坐享其成,讓我們做好吃的一口口往他嘴裏送?
還不如吃屎!
這時候,一個挑著扁擔,提著滿簍子斧頭的人路過這裏,站在沈樵夫麵前,看他的樣子也是個樵夫裝扮。
那個樵夫饒有意思的點點頭,跟看猴子耍戲一樣盯著沈樵夫。
墨跡半,緩緩開口:“山上長樹不長柴,砍下樹來變成柴,變成柴來多麻煩,不如當初就長柴。”
“人本向死而生,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還活著?怎麼不在尿盆裏被你奶娘掐死?”
那個樵夫懟道。
“唉!有些人啊,太過堅持己見,眼見不高,偏偏想要比自己高幾個檔次的人拉在同一戰線上,最後扔在腳下,還想著怎麼從那個人身上刮點油脂下來。”
“他們最大的特點往往就是忽略事物發展本身的過程,並且把最不可能的結果當做自己的目標,你要是想死,我就答應你。”
沈樵夫一愣:“嘿,我又沒你,你在那瞎話連篇什麼啊!”
他剛想動身上去抽那個樵夫兩巴掌,胳膊就被旁邊倒著的樹杈刮出血,滋溜溜的滴在葉子上。
啊!我的手怎麼了?!!
怎麼淌血了。
恐懼大過驚鄂,沈樵夫慌慌張張找來了塊布擦拭了自己的手臂,等抬頭去看那個樵夫時,發現他早就跑沒了影子。
人呢?
沈樵夫看著手臂脖子上掛著的血淋漓的鮮血,打了個寒顫。
這是夢吧?
沈樵夫又動了下,自己腦門上也莫名其妙的冒出鮮血。
他嚇了一大跳,趕忙伸著脖子縮回去。
“啊啊啊!!”
空穀裏傳來沈樵夫連綿不絕的慘叫聲。
.......
芃璐瑤在佛龕前的香爐上焚上一炷香,怔怔的望了片刻低頭雙手合十祈禱:
“神啊,希望我和阿順的未來幸福。”
阿順自從向自家爹提出要娶自己時,不久就人間蒸發了。
在等待阿順和使者納彩時,芃老爺特意要了阿順的八字,去找九龍山外的申師合八字。
‘情況不樂觀,你們倆在一起絕對會留下禍患!不如各自別走,一個克夫,一個克妻,沒什麼好結果的!’
當時申師就是這麼告訴芃家的。
芃璐瑤迷茫,便來到九龍山祈福。
一個提著斧頭框的年輕樵夫這時候走了進來,雙膝跪在軟塌上祈福。
祈福完站起身看了芃璐瑤那麼一下。
“人生有多少個十年?有多少個時間?”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的,大不了全都試試,試不下去可以放棄,或者現在就放棄,但是不要後悔。”
這話像是對自己的?
芃璐瑤抬起頭,看著樵夫,樵夫沒理自己,依舊拈香拜佛。
隨後芃璐瑤的目光定格在筐簍裏的那幾把斧頭上。
裏頭有不少鐵斧,同樣也有金色的,銀色的斧頭。
“您是賣斧頭的?”
樵夫搖搖頭:“我們不生產斧頭,我們隻是斧頭的搬運工。”
“你這斧頭是怎麼賣的?”芃璐瑤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簍子裏的斧頭。
“不賣,如果你想要的話,我可以送給你,你要這把金斧頭還是銀斧頭呢?”
河神撿起一把斧頭,在手掌裏掂了掂。
“那個鐵斧好了。”
芃璐瑤指尖彎了彎,隨後掏出荷包給了三十大錢。
她想到了河神,以及那她和阿順從顧伯家離開的畫麵。
這斧頭以後阿順會用到。
“好嘞,既然你那麼執著,這錢我收下了。”
將斧頭交給一側的丫鬟後,樵夫掃了眼璐瑤:“如果在選擇中迷茫不定的話,你可以站起來,換個角度看世界。”
什麼意思?
芃璐瑤抬頭沉思,她不明白。
是在告訴自己要去追求愛情嗎?
“大師,你能解釋清楚嗎!?”
芃璐瑤恍然,撩起裙子忙不迭站起來想要問清楚答案,卻發現樵夫已經離開。
她走出門外,微風徐徐,樵夫卻完全消失在她的視線裏。
九龍山山頂便是九龍寺,焚香供奉的神像廟宇則是在整個寺廟的後方,出來能對九龍山一覽無餘。
芃璐瑤就看見上一隻大雁被弓箭射中,那裏正站著一名少年。
是阿順。
“阿順!”
芃璐瑤對著山腰大喊,阿順抬頭,也看見了芃璐瑤,並且在向她招手。
......
納彩日陳楚按照答應的那樣當了阿順使者。
阿順很感激陳楚。
要不是那陳楚執意拒絕自己,自己也就不會那麼容易逮到大雁,並且跟芃璐瑤的感情加深。
納吉,定親,陳楚都在,在阿順心中的地位甚至比他的老爹陸地主要強得多。
婚禮那,陳楚與陸地主坐著等同的席位,看著阿順和芃璐瑤拜地高堂後走入洞房。
臨走前,阿順還給陳楚塞了個紅包,自己要當陳楚的幹兒子,廟宇也在九龍山上修建完畢。
不過陳楚拒絕了阿順的好意。
結婚的那,安陽縣鑼鼓喧,芃老爺高興,宴請當地所有百姓下酒席,眾人喝的醉眼熏紅,而陳楚則順利的成為民眾高呼愛戴的對象。
門外。
老羅正站在門框抽大煙,剛吃飽芃家的酒席有些撐,準備消化消化。
“唉,我的錢袋跑哪去了?”
老羅一掏口袋,嚷道。
該不是被扒手勾去了吧?
這年頭,不做個正經事,偷人東西幹什麼?
老羅快氣炸了。
這時,門口有個樵夫裝扮的人路過,見到老羅問道:“你是丟了東西嗎?”
“呃......對。”
老羅蒙圈的點頭。
那人又道:“唉,酒席人太多,丟東西正常,我剛撿到了幾樣東西,你看看哪個是你的?”
樵夫拿出一把金斧頭,一把銀斧頭,還有個錢袋。
“錢袋是我的,謝謝了。”
老羅拿了過來。
樵夫沉吟,點點頭,將手裏的金斧銀斧送給了老羅。
“你這是在幹嘛?這不是我的啊!”
“免費送的,你就拿著吧!”
那個樵夫道。
老羅:......
既墜釜甑,反顧何益?
已覆之水,收之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