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過後,肖靜玥身子越發得虛弱了,整日都在屋裏縮成一團看書。這日,不知是什麼好日子,連婉告訴她,太子妃來訪清風園。
小縭隻嘟囔了一句“懷了身孕便來示威嗎”倪溫若便在巧玉的攙扶下緩緩邁進了肖靜玥所在的屋子。
“妹妹好生閑暇,外麵陽光甚好,姐姐特來邀妹妹一起去園子裏走走。”
肖靜玥不得不起身,客套道:“姐姐現在身子不便便不要到處走動,若有事派人遣妹妹去姐姐那裏就可。”
倪溫若走近單手輕握肖靜玥的手,“懷有殿下子嗣,我不敢拿此炫耀,隻聽老人家都說有了身子要多走動,將時也好生些。況且這是殿下第一個孩子,皇家都瞧著我萬不敢有一點差池,隻怕萬一,我就算性命也不見得保住。”
邊說,倪溫若邊輕撫微微隆起的腹部,麵上全是擔憂。
肖靜玥瞧著倪溫若是真的有幾分擔憂,心下也略微同情她,臉上的柔和與微笑也變換了二分真。
“姐姐莫擔心,平日注意休息和飲食,他日定會生個健康的皇子。”
“妹妹說笑了,姐姐倒希望可以生個女孩,妹妹屆時若能有個男孩那便更好,你我情同姐妹,若都有皇子將來隻怕爭奪皇位生生傷了你我的感情。”
倪溫若說完方才發現覺得自己失言,“呀”了一聲輕捂嘴。
肖靜玥會意,厲色問身後站著的連婉和小縭:“你們可聽到太子妃說過什麼?”
連婉平淡地回:“奴婢不曾聽到。”
小縭瞥了眼連婉,繼而不情願地說:“不曾。”
肖靜玥衝倪溫若寬慰一笑,“姐姐不是說今日日光甚好?我許久未出屋子,剛好陪姐姐在府裏走走。”
倪溫若這才放心一笑,將肖靜玥的手握得更緊,“甚好。”
乍一看,好像是情同姐妹的樣子。
這日光果真很好,倪溫若與肖靜玥相攜走在前麵,連婉三人跟在五步之後。
“聽說妹妹很愛看書,剛才留心看了一下妹妹竟看的是史書,還是父皇這段。”
“當今聖上是難得一見的明君,所以就多關注些。”
雖名義上已是林煒揚的側妃,可將皇上、皇後稱作父皇、母後肖靜玥還是難以適應,就覺得莫秋羽的父母她才願稱。
已入冬,太子府裏便冷了多少風景,隻留下荷塘、亭閣、假山與人工的小溪還有幾分看頭。倪溫若與肖靜玥便順著人工小溪在園內行走。
“我倒沒妹妹那般好的耐性,史書太多都晦澀無聊,我平日偷偷看些野史,覺得有趣的是,父皇啊還是個癡情人呢!”
“那些野史可是胡亂編寫?”
“才不是呢!有七分真。”
“七分?”肖靜玥盡量表現得很是無意,“倒是怎麼寫聖上?”
“這說起來也是二十年前的事了,當時父皇剛登基不過三年光景,一日南下微服私訪,說是在瑛城遇到一位天仙一樣的女子,兩人一見鍾情,但這女子是江湖中人受不了宮中宮規的約束,便沒有隨父皇入宮,但父皇是極其寵愛此女子的,在京都景最美的郊區為那女子置了一套宅子,第二年女子生了一對龍鳳胎,更得父皇寵愛,說是比殿下還要寵上幾分呢!可是,誰料好景不長,七年時間,女子本身出自江湖仇家便找上了門,月圓之夜那宅子被人殺了個精光,最好一把火,隻留下一片焦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