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牢水極中,想要將她挫骨揚灰,她逃了。
在無川山上,想要將她打的魂飛魄散,她允了。
可是現在,又一次,歸寧又一次從她身體裏穿過,她好不甘,真的好不甘。
晶瑩的淚珠滑落在地上,崖邊的風呼嘯而過,白悠悠絕望了,原以為這麼多年的相伴能換取他的一絲戀愛,可是換來的還是歸寧穿身。
好痛,真的好痛......
看著站在她麵前的這個人,嘴角淒涼一笑,無辜道:“師父,是你不要我的。”
伸手握住歸寧劍身,慢慢站起來,看著溫言,麵帶微笑,一步步,走向溫言,旁邊的伽雪青蝶捂著嘴,泣不成聲,她好像聽見了劍攪動血肉的聲音。
溫言的嘴蠕動了一下,卻隻能眼看著歸寧在白悠悠的肩胛裏深入,直至白悠悠走到了他的麵前,停下,那種微笑是他從未見過的......淒涼。
白悠悠咧嘴一笑:“嘻嘻,師父,你離我遠點,好嗎?”
眼神忽然發狠,周圍戾氣暴漲,抬起手,一掌將溫言擊飛。
浮玉和玄玉快速去接住溫言,溫言捂著胸口,大吐一口鮮血:“咳咳咳,悠悠,不要......”
“嗡”一聲,歸寧插入溫言腳前一寸處,也打斷了溫言的話。
玄玉怒道:“晚悠丫頭,你在胡來什麼!你這是要入魔嗎!”
洛子沐也喊道:“師妹,你別亂來呀!”
白悠悠蒼涼大笑:“哈哈哈,入魔?我本就是魔又談何入魔!”看向溫言,一字一句道:“我是魔道少主白悠悠!而不是你們羽仙山的弟子,你們可記住了!”
“你們欺我,騙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殺我!”眼淚在臉上流淌,發絲被風吹動,苦笑:“溫言,你不信前世的我,我不計較,你殺前世的我,我也不計較,那是因為喜歡你,那是我活該。”
“可是現在呢?我隻想重活一世,為自己活而已!我想要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在世間遊蕩,隻是想做一個普通人而已!你將我留下來,給我取了一個新名字,與你朝夕相處十多年。“
“十多年相處,你依舊不信我,在我身份敗露的時候,你的第一件事情居然是要殺我,而且還是想讓我魂飛魄散,灰飛煙滅!溫言,你沒有心!是我愛錯了人!”
溫言搖著頭:“不,不是的,悠悠,你先冷靜一下。”
“嗬嗬,冷靜?溫言,你是想告訴我,你殺我我不能生氣,隻能像在無川山那樣乖乖的把心給你,讓你刺嗎?”
白悠悠瞪著眼,無名拿在手中,笑了,笑的既淒美又蒼涼。
往日的種種浮上腦海。
在禱過山從而降將她從走屍爪下救走,當時溫言在她的眼裏比漫星空更加耀眼,更加奪目。
在羽仙山他願意寵著她,慣著她,會為她做烤鴨,做她喜歡的吃食,會叫她“悠悠”,會對她笑,會對她黑臉,卻從未打過她。
會在她和別的男子有親近舉動時生氣,雖然不是,可是她真的好像,師父,你這麼生氣,好像是在吃醋。
隻可惜,她知道,那不是。
溫言在乎的隻是她的身份,女媧石呀,多麼尊貴的寶物。
溫言搖頭,看著白悠悠越發陷入恨意當中,心想,他最擔心的事情恐怕是要發生了。
白悠悠可能重回魔道,如果真的讓白悠悠再回到君澤的手裏,後果不堪設想。
白悠悠邪笑道:“浮玉,玄玉,這不關你嗎們兩個老頭兒的事,滾一邊去,我隻殺溫言。”
隻要殺了溫言,她就解脫了,再也不會被溫言傷害,就再也不會陷入情海,也就再也不會被溫言拋棄了。
世上就再也沒有人可以傷害到她,她就可以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在茅屋草舍中過著平平淡淡的生活,再種一顆紫藤樹,讓它們兩樹成雙成對。
不像她,沒人愛。
浮玉擋在溫言身前,皺眉道:“白悠悠,你師父這麼做也是為你好,你......”
“我罪孽深重,應該不得好死才對,對嗎?你要的是這個嗎?”白悠悠嗤笑:“你們還真是不肯放過我,我都已經死過一次了,被溫言打的魂飛魄散,還不夠嗎?”
“難道就要因為我重生了,所有我就要再死一次?憑什麼?憑什麼我的生死不能我自己了算?我死要你們了算,我活要女媧石了算,你們不覺得對我不太公平嗎?原以為死了就解脫了,可誰知道又莫名其妙的在女媧石身上複活,你以為我想再看見你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