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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前冷漠至冰至寒,身後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態?
王秀英真想對著方勁鬆大喊,更想將方勁鬆拉開,不讓他褻瀆自己的遺體,隻可惜她什麼都做不了。
還有那邊靠在男人懷裏小聲啜泣,可不真是她的好女兒?
她住院半年隻去醫院看過她一眼的獨生女兒,這又是哭給誰看呢?
看著麵前的一切,王秀英深刻地覺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個大笑話,好在蒼天有眼,讓她可以重頭再來。
正當王秀英慶幸的時候,卻見方勁鬆緩緩抬起頭來,微紅的眼圈讓王秀英微微有些發愣。
爾後他那小心細致的動作,更讓王秀英十分不解。
他已經站在高位上了,這裏又沒有閃光燈,有作秀的必要嗎?
疑惑地看著方勁鬆將她幹枯的手放進蓋在她身上的白布裏細細掖好,那認真的神情仿佛是生怕她會受涼感冒一般,再看他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原本挺拔的身姿略顯彎曲,整個人仿佛老了好幾歲……
這還是她印象中的鐵血硬漢方勁鬆嗎?
王秀英想要更深層地探究原因,突然一聲接一聲的雞鳴聲遠遠近近地傳來,眼前的一切刹那間消失無蹤。
王秀英睜大眼睛茫然四顧,卻發現天已經亮了,而她正躺在王家村小小的閨房裏……
摸了摸有些發酸發疼的心髒,王秀英拭去眼中不知什麼時候泛起的淚花,從床上坐了起來。
呆坐了大約五分鍾左右,王秀英自嘲地笑了笑。
她現在可沒有那個多餘的時間用來傷春悲秋,今天是她和秀誠請了長假回校複課的第一天,可不能因著夢見前世的人或事而誤了今生。
拍了拍臉,脫下用來做睡衣的破舊衣裳,穿上雖然不新卻沒有一個補丁且洗得幹幹淨淨的衣裳,王秀英先敲了敲王秀誠的房門,聽到王秀誠睡意朦朧的答應聲以後,這才進廚房忙早飯去了。
早飯其實很簡單,不過是燒個開水抓了把幹菜進去,又掛了麵糊做個麵疙瘩罷了,隻是今天要上學,王秀英把麵疙瘩比做得幹些。
等到王秀誠拖拖拉拉地起來洗了臉,王秀英不但已經做好了早飯,把昨天換下的衣服都洗好曬了起來,甚至還去後院把昨天下了菜籽的兩壟地給灑了些水。
王秀英還真有些佩服自己的行動力,這些若放在前世,想必她還真是做不了這麼多這麼快。
姐弟倆吃過早飯,收拾好家裏家外,又細細檢查了灶間,確定沒問題,王秀英這才鎖上家門和院門,牽著王秀誠的小手去學校。
一路上王秀英一直小聲與王秀誠說話,隻是今天的王秀誠有些沉默。
也許是多天沒來上學讓他有些緊張了,也許突然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讓他自卑了,總之越接近學校,王秀誠的腳步越慢,整個人顯得十分僵硬。
跨進校門,該是姐弟分開的時候了,可是王秀誠的情況讓王秀英十分擔憂,俯身看著滿臉糾結緊張的王秀誠,王秀英暗自歎了口氣放緩聲音問道:“秀誠,要不要姐姐先送你去班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