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看她一眼,點點頭,低聲叮囑幾句遍在丫鬟的帶領下朝著男眷那邊走去。
丞相夫人笑容滿麵,朝著留在廳內的沈煜寧道:“郡主請落座。”
沈煜寧笑笑,在廳內一側坐下。
氣氛頓時有些詭異起來,說到底,沈煜寧於眾夫人而言,不過是個陌生人。
若是個尋常的小姑娘便罷了,偏她身份尊貴。
她坐在那裏,眾人也不好像方才那般無所顧忌的談天說地。
眾人不自覺都壓低了聲音,開始竊竊私語,餘光偷偷抬眼打量著端坐在一側的人。
小姑娘年紀雖小,周身氣度卻是貴的嚇人。
此時在這陌生的環境。被一群陌生的人這般打量著,也絲毫不見膽怯。
她坐的筆直,一舉一動都透露著優雅,似乎與生俱來的尊貴。
眾夫人看著看著,心底不自覺便有些怪異,莫名的變得小心翼翼起來,連那呼吸聲也放輕了些。
好似坐在那的不是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倒像是宮裏養出來的貴人。
沈煜寧倒是沒有絲毫不適,優哉遊哉的喝著茶水。
她今日來便是想來看看,寧燕如今的貴婦都有些什麼人,也趁機了解一些事情。
畢竟她留在寧燕的時間也不多了,有些事也該著手安排了。
眾夫人聲音雖小,但所說話語皆是一字一落的落入沈煜寧耳中。
她微微垂著眸子喝茶,也不開口,就仔細聽著。
不說旁人,便是丞相夫人此事也有些不自在,一時間倒也不好開口。
賈媛嬌將眾人臉色盡收眼底,開口道:“母親,院中的花開的正好,倒不如讓女兒帶郡主一塊去院中賞花。”
她聲音輕柔,雖是庶女,但也不見畏縮,反而落落大方。
她之所以能以一介庶女的身份,在嫡母麵前頗為得寵,便是因為她極會看人臉色。
丞相夫人聞言,果然麵上笑意更深了幾分,讚許的看她一眼。
一副恍然之色,帶著歉意道:“看我,糊塗了,我們這些婦人家說的話,郡主哪裏愛聽,郡主無需多禮,便同小女一同去院中賞花吧。”
沈煜寧將手中的茶盞放下,開口道:“多謝夫人好意,隻是外頭日頭大,我還是留在這裏同各位夫人說說話吧。”
她話落也不理會廳裏眾人的反應,
看向一側角落裏自顧自喝茶的一位夫人,開口道:“這位夫人的簪子倒十分別致,不知在哪裏賣的?”
眾人聞聲看去,角落裏的夫人年約四十,雙鬢已有些銀絲。
身上穿的服飾比起席間眾夫人來說,實在算是簡單至極。
雖是十分簡單,倒也不失禮數。讓人挑不出錯。
她端坐在角落,臉上並未因眾人的冷落而顯出不適應。
聽到沈煜寧的聲音,她抬眸朝著小姑娘看來,手下一抖,杯中茶水灑出來些。
那茶水雖不是滾燙,但到底還熱,將她手背燙紅一片。
“夫人……”身側的丫鬟有些著急。
接觸到自家夫人那雙沉靜的眸子時,不自覺便隱了聲去。
那夫人定定神,掩去眸中神色。
垂眸開口道:“這簪子並非買的,乃是我夫君親手所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