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的焰火,不斷閃爍著,最終形成一個特殊的記號,綻放在天邊。
那記號轉瞬即逝,猶如曇花一現。
先前照亮了天際的焰火,頃刻間如流星般,紛紛朝下墜落,似乎觸手可及。
沈煜寧仰頭看著眼前絢麗的景象,神情微微有些怔然。
長孫景淮低頭看向她,小姑娘神情寧靜,一雙眸子,清澈又靜謐。
比剛剛綻放開來的焰火還要奪目。
見她看的出神,少年嘴角勾起些玩劣的笑意,猛的一拉韁繩,狠狠一夾馬腹,馬兒受驚,突然開始疾馳。
他動作突然,沈煜寧重心不穩,身子猛地朝後倒去。
身後的人伸出手,順理成章將人抱個滿懷,他薄唇輕揚,勾起些許得逞的笑意。
見懷裏的人不安分的想掙紮離開,他挑挑眉,伸手拍了拍身下的馬。
馬兒跑的更快了些,沈煜寧一番動作間險先摔下馬去。
長孫景淮眼疾手快將人拉回來,固定在懷裏,低聲笑道:“坐穩了,別總想趁機占我便宜。”
天際的焰火已不見了蹤跡,沈煜寧抬眸瞪他一眼,俏臉微冷,一言不發。
她雖不似方才那般大的動作,卻也費勁的想將身子坐正些。
長孫景淮輕笑出聲,手臂微微用力,將她固定在懷中動彈不得。
他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朝著她挑挑眉,模樣甚是得意。
“有病!”沈煜寧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怒喜,冷聲開口。
長孫景淮也不惱,麵上笑意絲毫不減。
低下頭,輕聲道:“夜裏風大,你得靠近些才好替我擋風。”
他說的理所當然。一邊說著,一邊用空出的一隻手,將她身上的大氅裹緊些。
這大氅是長孫景淮的,罩在她略微身上顯得有些寬鬆。
長孫景淮將她裹了又裹,幾乎整個人都被裹進了大氅裏,隻露出被揉得淩亂的頭頂。
小姑娘本就身材嬌小,如今被他整個圈在懷裏,越發顯得整個嬌小可人。
她仰著頭朝身後的人看去,入眼間隻能見著他下巴優美的曲線和嘴角勾起的笑意。
沈煜寧看著他嘴角的笑意,驀的又想起那日夜裏他離去時那冷漠的模樣。
她本以為,經過那日的不歡而散,這人不說徹底與她劃清界限,也不應如現在這般像個沒事人一樣才是。
至少,在她預想中,依著這人的驕傲,兩人之後的相處,應是冷漠又疏離的。
沒曾想,這才沒過多久,兩人便又以這般怪異的姿態湊在一起。
沈煜寧愣愣的看著他,鼻尖縈繞著他身上好聞的青竹香。
也不知為何,這一瞬間隻覺得心裏莫名的安定下來些。
似乎,這樣也不錯?
“你看什麼?”長孫景淮今日心情似乎格外的好,說話時也是帶著笑意的。
許是方才他燃起的暗號實在太過耀眼,又或許是鼻尖的青竹香有些醉人。
沈煜寧也沒有多想,不由自主便將心底的話脫口而出:“殿下這個模樣,倒是容易讓人誤會。”
“誤會什麼?”長孫景淮低頭看她一眼,眸子笑意盈盈。
“沒什麼。”沈煜寧收回目光,顯然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
長孫景淮卻顯然不打算就此揭過。
不依不饒道:“既然有所誤會,為何不求證一二?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