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安依舊被高高吊起在木架上,整個人的表情都甚是扭曲。
似乎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細細看去,他身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傷痕。
那些傷口上被人塗上了類似蜂蜜一般招惹螞蟻的爬蟲的汁液。
而如今便是不少特意被人放出來的螞蟻一個個尋著味道往他身上爬。
那螞蟻是專門有人飼養的,個頭極大,似乎帶著毒性,咬在身上又痛又癢。
這是賢王府的手段之一,而這等手段算是最為輕的刑罰。
一般隻用在夜裏,審訊的人離去後,便讓他自己承受這被螞蟻撕咬的痛苦。
賢王府的刑罰甚至殘忍,這段時間以來啃食了他血肉的又怎會隻有螞蟻。
蛇蟲鼠蟻,但凡能試的,他們都在他身上嚐試了個遍。
如今他全身上下,已是沒一塊好皮了。
這樣的折磨讓他痛苦不堪,可如今被人卸了下巴的他,卻是連自盡都做不到。
自打進了賢王府的地牢,他便沒有喝過水,嘴皮早已經幹裂。
嗓子也火辣辣的發不出任何聲音。
即使到了這個時候,賈安也依舊咬著呀不肯鬆口,出賣賈懷生。
倒不是他對丞相府有多忠心耿耿。
隻是每當他要鬆口時總能想到家中的父親,妻兒。
他是賈府的家生子,他若出賣了賈懷生,不管最後是丞相府勝還是賢王府棋高一著,他和他的家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如今他最大的願望隻有一死,畢竟這樣的折磨,實在是太痛苦了。
隻要死了,便解脫了,就不用再受這無休止的折磨。
可惜,在沒有得到結果之前,賢王府是不會讓他這般輕易就死的。
賢王專門請來醫術高明的大夫,就吊著他一口氣,不讓他死,也不讓他好好活著。
整個地牢都安靜的出奇的,賈安承受著身上萬蟻撕咬痛苦。
腦中昏昏沉沉,外頭有輕微的腳步聲響起。
賈安耷拉著這腦袋並未在意,隻心底有些感歎今夜竟是這般短暫?
這還沒過多久,這些人便要來給他用刑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不同於以往審訊的人遠遠就叫囂開來。
此番前來的人倒是安靜的很,並未妄想用言語威逼利誘他。
賈安想冷笑一聲,可如今的他卻是連露出些表情都覺得有些困難。
腳步聲緊緊停在他麵前,賈安認命的閉上眼睛。
預料中的刑罰沒有,審問也沒有,倒是傳出一個陌生女子的聲音。
“這賢王果真是心狠手辣。”
賈安驚詫的睜開眼,努力抬起頭看向眼前的人。
入眼間,站著一男一女兩個黑衣人。
那男子身材欣挺,女子站在他身側便顯得有些嬌小可人。
這兩人麵上皆是蒙著黑色的麵巾,看不清楚麵目,隻露出一雙眼睛。
黑衣男子眸光流轉間隻讓人覺得璀璨生輝,那女子眸光清澈,寧謐又幽深。
賈安想問問兩人是誰,可他張張嘴,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