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宮外喜氣洋洋的忙碌著賈媛瑤進宮一事。
而另外一個本該同賈媛瑤一般被人豔羨,心懷期待的女子便顯得有些淒慘了。
因著皇城喜事臨近,便是連這陰森漆黑的大牢也多了幾分熱鬧。
看守囚犯的獄卒得了上頭賞賜下來的銀子,正打了酒備下好菜,在牢中談笑風生。
最裏頭一間的大牢內,夏楚楚瑟縮著身子坐在角落。
整間牢房隻有一張硬木板搭成的小床,破爛的幾乎快要塌陷。
地上推著些髒兮兮的茅草,時不時有老鼠爬出。
夏楚楚看著從腳邊跑過的老鼠,下意識的收了收腳。
她來到這裏已經有幾日了,該吃的苦也都吃了。
起初看見這些老鼠時她也嚇得全身僵硬,尖叫不止。
在見識了隔壁牢房被獄卒鞭打後的慘狀後便不敢再叫了。
如今倒是能平靜對待這些突然竄出的東西了。
夏楚楚,回過神來,不免自嘲一笑。
自她進來後,除了最開始夏凱托人給她帶了個口信,讓她認下國庫一事,便再沒有任何人前來看過她。
無人探望,自然也無人打點,這些獄卒顧忌著她賢王之女的身份,倒是不曾虐待過她。
隻不過也隻是僅限於身體上的不虐待罷了,其餘的吃住上倒是和別人並未有什麼區別。
自從進了這裏,她便隻有這一方狹小又肮髒的空間。
與時常出沒的鼠蟲為伴,吃著獄卒送來的餿食。
從一開始的不甘,恐懼,憤怒,怨恨,到如今的麻木,似乎隻在一瞬之間。
“吃飯了,吃飯了!”
夏楚楚正想的出神,卻是被獄卒的聲音打斷。
她動了動僵硬的身子,朝著牢房門口挪過去些。
獄卒從外頭摔了碗配著幾片青菜葉的白米飯進來。
夏楚楚有些驚喜,這竟然真的是白米飯,是沒有餿味的白米飯。
她顧不得許多,直接用手抓著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獄卒大哥,今天是什麼日子啊?竟是有米飯?”
一旁牢裏的人一邊吃著這難得的米飯,一邊開口問道。
“嗬。自然是有喜事。”那獄卒冷笑一聲,看了夏楚楚一眼。
譏諷道:“丞相千金不日便要進宮了,這是大喜事,自然普天同慶。
“說起來這喜事還同你旁邊這位有些關係呢。若不是她蛇蠍心腸……”
獄卒在說什麼夏楚楚已經聽不清了,她手中飯碗應聲而落。
原本香甜的米飯此時嚼在嘴裏卻如同砒霜。
她轉過頭,不停的幹嘔著,想將那方才吃進去的米飯盡數吐出。
那獄卒撇她一眼,冷笑道:“哎喲喂,夏大小姐這是怎麼了?
往常吃那些個餿菜冷飯可都沒見你這般不適啊?莫不是天生隻配吃那些餿食?”獄卒說到此處,語氣譏諷。
畢竟夏楚楚出了這樣的事情,賢王府從未前來看望過。想必也是打算放棄這個女兒了。
如此一來,即便她沒有問斬,日後約莫也是老死監獄的下場了。
思及此,獄卒的態度更加惡劣起來,譏諷道:“這飯你不吃你早說呀。
“這牢裏多少人吃不上這等好的米呢。還當自己是賢王千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