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景淮這話說的難聽,可謂麵子裏子都沒給魏旭東留一星半點。
先前那個被魏旭東落了麵子的他國使臣見狀,麵上露出些奚落之色來。
真是風水輪流轉,比起如今的魏旭東來,他先前那算什麼丟臉。
魏旭東顯然沒料到長孫景懷竟會這般狂妄,一時間有些怔然。
待回過神來,便是勃然大怒!
“長孫景淮!你……”
“二皇子。”魏國使臣連忙將他拉住小聲道:“二皇子息怒。”
魏旭東轉過頭看向他,麵上陰沉的可怕,冷冷看著他一言不發。
那魏國的使臣麵上露出幾分苦笑,連忙低聲在他耳邊勸說幾句。
“二皇子三思啊,這北靖覺不能交惡。”
魏旭東聞言麵上依舊冰冷冷一片,似乎並不打算就此揭過此事。
“二皇子。”
那使臣見狀,湊在他耳邊低聲提醒道:“胡大人等人可還在一旁看著呢。
“倘若此事由他們的口傳回國內,定會惹得陛下不喜。”
魏旭東聞言眼眸轉了轉,麵色稍稍平靜下來一些。
開口之人乃是他的心腹大臣。
而此番跟魏旭東一同前來寧燕的幾個大臣裏,卻是還有別的皇子派來的眼線。
魏國皇室關係複雜,皇後之子早在年幼時便沒有,如今整個皇室內並未嫡子。
皇上早已年邁,成年的皇子也頗多,太子之位便一直未曾定下。
由於皇子較多,皇上位防止各皇子間相互鬥爭,也為了製衡,並未放權給皇子們。
這也導致魏國皇子在朝中的地位頗為尷尬。有些皇子甚至要看臣子臉色行事。
在他看來,長孫景懷之所以敢那般不留情麵的同他說話。
便是算準了以他如今的地位還不足以引起他父皇的重視。
此番魏旭東能代表魏國出使寧燕也是花了不少代價的。
若是他此時與北靖的太子交惡,這消息一旦傳回魏國,被有心之人利用。
那此番他好不容易爭取到的露臉的機會便憑白浪費了。
“我們二皇子他素來心直口快,並非有意冒犯,這都是誤會,誤會……”
趙大人賠著笑臉盡量在中間緩和著氣氛:“大家相逢便是緣。
千萬不要為了點口舌之爭,傷了兩國的和氣才好。”
魏旭東麵上一陣青一陣白,袖中的手緊了有緊。
最終露出些許笑意,接過趙大人手中的酒杯。
朝著長孫景淮身後的沈煜寧道:“方才是在下口不擇言,安寧郡主還勿要見怪才是。”
沈煜寧轉頭看向他,她想過這個魏國的皇子會妥協。
但是沒想過他竟是這般厲害,不過片刻的功夫,已全然看不出絲毫惱色。
更為厲害的是,他即便妥協也並未給人任何的憋屈感。
反倒有些落落大方,好似當真全然忘記了方才的不快。
沈煜寧皺皺眉,心底對這個魏國的皇子越發抵觸了些。
她不欲與他多做糾纏,見他給了台階,自然也順勢而下。
“二皇子說笑了。”她說罷端起手邊的酒水,朝著他揚了揚,仰頭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