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片刻功夫,便已經到了芬芳殿門口。
因著皇後早就吩咐過,也沒有等人通傳,秦嬤嬤便帶著她踏了進去。
蔣皇後此時也一改方才慵懶的模樣,此時正端坐在主位上低著頭也不知在看什麼。
“娘娘,安寧郡主到了。”
聽到秦嬤嬤開口,主坐上的人這才抬頭朝著兩人看來。
蔣皇後生的十分貌美,這不是沈煜寧你一次見她,當初在九冬宴時便見過一次。
隻不過那時候距離甚遠,帝後的威儀又擺在哪裏,沈煜寧也不敢細看。
隻記得她那周身的氣度,平和又寧靜,竟是絲毫不見武將之家的鐵血。
今日的皇後並未穿朝服,隻著一身素色宮裝,清麗又樸素。
可即便是這般,她身上的那股子威儀卻也不曾減弱半分。
她端坐在主坐上,目光直直落在秦嬤嬤身側的沈煜寧身上。
麵上帶著幾分淺顯的笑意,那笑意直達眼底,似乎見著她十分高興。
沈煜寧收斂思緒,恭恭敬敬跪地行禮。
“安寧郡主不必多禮。”蔣皇後話說間,一側的秦嬤嬤已經會意將她扶起。
蔣皇後滿意的點點頭,朝著身側伺候的宮女擺擺手道:“你們都下去吧,本宮要與安寧郡主說會話。”
宮女應聲而退,秦嬤嬤最後退出殿中,將方才敞開著的殿門緩緩關上。
沈煜寧低垂著眸子安靜的站在一側,看不出什麼神情。
蔣皇後便一直打量著她,之前九冬宴時候她便見過這個沈家的嫡女,對她印象頗為深刻。
無論是那周身的氣度,還是那驚鴻一舞,亦或者那一曲《長生惦》都給她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當日隻覺得這女子氣質超然,那周身的氣度是在不凡。
隻是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當時總覺得這小姑娘身上戾氣頗重。
可今日見到,竟是平和了許多。不過數月不見,這女子似乎比之前更加出色了。
蔣皇後滿意的點點頭,朝著她招招手,笑道:“安寧郡主不必緊張,過來坐。”
“謝娘娘。”沈煜寧依言上前,走的近了,這才發現蔣皇後方才翻看的,正是她剛剛抄寫的佛經。
蔣皇後將手中的佛經合上,放在她眼前,笑道:“這佛經你抄的甚好,本宮甚是滿意。”
“娘娘謬讚了。”沈煜寧不卑不亢,麵上既沒用被誇讚的欣喜也無半點懼色。
蔣皇後聞言笑笑,也不再兜圈子,直言道:“聽聞當日是你同景淮一同落的山崖?”
“是。”沈煜寧點點頭,低聲道:“殿下是為救我而落的崖。”
長孫景淮是為救沈煜寧而落的崖這事蔣皇後早便聽廖陽說過。
初次聽聞時,她心底對沈煜寧也多少是有些埋怨。
隻不過她心裏也清楚,既是自家兒子主動要去救人,也怪不到別人頭上。
可知道歸知道,隻要一想到自己兒子生死不知躺在床上,心底還是多少會不舒服。
便是後來她知曉是沈煜寧尋來那培元丹,這才救下長孫景淮,也並未抹平她心底那幾分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