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毒我雖是解不了,可你的腿我或許能治。”
長孫景之聽到這話時隻覺得自己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再三確認自己沒有聽錯,這才驚疑道:“安寧郡主方才說什麼?不能解毒卻能治腿?”
“不是肯定,隻是有可能。”沈煜寧強調道。
“你是說我的腿有可能再站起來?”
沈煜寧重重點了點頭,神色認真道:“你的腿雖是因著中毒影響到了體內的經脈,才導致如此。
“隻要將經脈打通,腿部氣血順暢了,也不無治愈的可能。”
饒是向來淡定的長孫景之在聽到這話時也已經無法維持淡定了。
不怪他這般反應,實在是他現在無法理解沈煜寧的話。
他這腿是中了毒才導致的癱瘓的,說實話這身上的毒他心底尚且還能抱幾分期待。
可這腿,他卻是早已不抱希望了。畢竟從古至今,他從未聽過有人癱瘓了還能再站起來的。
便是這毒解開了,他這腿估摸著也是沒有救了,可如今沈煜寧說什麼?毒解不開,可腿卻能治?
這話實在讓他一時間難以相信,與此同時,那顆久違的心髒也不受控製的跳動起來。
他雖早已接受自己的身體,可不良於行對他而言比這身上的毒要折磨得多。
他嘴上雖是不說,可每每看到旁人那些異樣的眼神,心底始終還是在意的。
隻不過知曉無法改變,所以盡量的不去想,不去管。
不想看到旁人異樣的目光,便幹脆躲在這深山老林中,自認為隨心,隨性的生活。
長孫景之隻覺得自己如今周身僵硬,連腦子都有些轉不動了。
他信任長孫景淮,自然也信任長孫景淮相信的人。
即便長孫景淮並未同他說起沈煜寧師承何方,他從前也並未聽聞沈家小姐通曉醫理。
可他相信,在這件事情上,長孫景淮不會同他開玩笑。
他與沈煜寧雖是初見,可他看人一向很準,沈煜寧也不是那等信口開河之輩。
所以在最初的驚疑之後,長孫景之也迅速的冷靜下來,努力維持著麵上的從容。
躁動的心髒漸漸平靜下來之後,頭腦也開口漸漸清晰。
雖是方才沈煜寧說的簡單,說隻要將經脈打通便有可能。
可長孫景之也知道,想要打通這經脈是一件極其艱難的事。
這天下的名醫他也看過不少,若這腿這般簡單就能治好,他也不會坐在這輪椅上多年。
況且,沈煜寧方才也說的清楚,隻是有可能。
最初的狂喜之後,長孫景淮也冷靜了下來,見沈煜寧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率先道:“安寧郡主有話盡可直說。”
沈煜寧聞言看他一眼,直言道:“大皇子還請見諒,我能看下你的腿麼?”
她說這話時,還是有些忐忑的,畢竟這等要求實在有些失禮。
兩人本就不算相熟,況且還是男女有別,作為醫者沈煜寧自是不太在意這些,可不見得長孫景之也不在意。
況且,這腿,對於癱瘓之人來說也算是逆鱗一般的存在吧。
沈煜寧這頭還在糾結,那邊長孫景之聞言卻是大方道:“自是可以。”
他笑道:“我也看過不好大夫,自然懂得大夫給病人醫治,需望聞問切的道理。
“隻是我這腿……如今實在有些恐怖,別嚇到郡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