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時之分,千言百無聊賴,卻聽明德樓院裏“撲通”一聲,繼一陣腳步聲響動後,白謹方吱呀開門歸來。
浮生起先關問。“怎麼樣?白兄,現在出城可有機會?”
白謹方躊躇不決。
“整個西午街周圍滿是官兵,西門更已經是重兵把守,若要出城,恐已經錯失良機。”
折夢焦慮。
“那……以白兄之見,我們現在該當如何是好?”
“我剛才回來的時候,看見高中月等人也在附近徘徊,雖然這裏隱蔽,但時間拖久了也不是辦法……要是脫身,現在倒是有一個絕佳好機會……”
顧惜朝同樣與大家喜聞。
“白師兄,可有什麼好辦法?”
“從西門回來的西橋街水巷一處,我看見高雲瑤同神槍堂堂主八百陽走在一起。兩人密談歸順京王的事,於今晚同去赫府中。”
千言鄙笑。
“去就讓他們去唄,看京王能給他們什麼好處。”
白謹方繼道:“剛到西午街頭,高氏的人正好在與高中月傳話,不多久高中月便著急離開了。應該有人知道,高雲瑤兩日之前去了連環九塢……可以肯定,高氏同八百陽早已對江湖人恨之入骨,如果有京王的人從中挑唆,他們勢必逆反。”
安水夏疑惑。
“京王一直與江湖水火不容,如沒有中間人出來聯絡關係,那又是何人去挑撥離間呢……”
千言倒是明了。
“還能有誰?先前你沒有看到高女人跟赫斯走的近啊。不是他還會有誰?”
白謹方點頭。
“這姑蘇裏的人都知道赫金寶常光顧青歌樓,不知情的還以為他是因為樓裏一位名喚璿兒的藝女。可知情的一下就能看清,這隻不過是赫金寶使得詭計。”
顧惜朝恍然頓悟。
“看來我們都隻是被赫金寶表麵的裝傻所騙了。”
顧惜朝點頭。
“我之前也對此有所懷疑,別人都這赫金寶傻,卻也不至於傻到隻會聽從別人意見做主張。畢竟京王不會在自己身邊養一個毫無作用的賣力工具……不管怎麼,現在色將晚,等高氏和八百陽去赫府期間,我們一定要抓緊時間出城去。”
大家雖是諸多憂慮,卻也再沒有其它出路,隻能待色晚一些的時候潛西門而去……
西橋,是姑蘇特有的一處風光,加之流水的引道,沿西橋水一帶便成為了姑蘇有名的西橋街簷舍特色人家。
已經酉時最後一刻,色不能辨析路道,千言幾人在西午集那裏易容後,又換了一身江南人士的衣衫,匆忙地往西橋方向的橋頭走……
橋兩頭各有官兵來回排查,各人還是非常心地避開他們。
西橋左側故安寺,寺周圍乃是梅園,其間大有道可走。在已熟悉周圍環境的情況下,白謹方很快便帶大家一路至西門城下……
那裏果然是人影重重,為了近距離地觀察情況,大家跟著白謹方心翼翼潛行在馬蓬處一點點地往城門口移動。
白謹方一愣,還沒到戊時,城門已經關上,這讓原本的計劃又泡湯。
顧惜朝困頓。
“看樣子我們今晚是出不去了……”
白謹方自責。
“白放行,是最容易蒙混過關的最好時機,殊不知遇到了高中月。在已經得知了目標的情況下,城門必回嚴查,如果當時再貿然行動,勢必會被逮個正著。如今是放鬆警惕了,城門卻早早大關,千想萬想,大家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一步……這件事全怪我疏於考慮……”
浮生更是愧由心發。
“這事怪不得白兄,都是在下的過錯……要不是一時貪戀於藝曲的陶醉,也不至於讓大家陷入絕境……”
千言無畏。
“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談論誰對誰錯,既然都是冬友賬的一家人,是福是禍、是生是死,大家都一起擔著。削他老滾的,我還真不信了,隻不過區區一些舞刀弄棒的差役,能有多大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