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說完便後悔了，因為他擔心對方根本聽不懂什麼叫著相，畢竟這是地球上才有的宗教用語，在紫薇大界可真沒有這樣的詞彙。
所以，為了讓對方能夠真切的明白自己的意思，楚非又補充道：
“我的意思是，先生太過執著於表象了。”
虛鬼最古老者啟衍聽到這裏苦笑一聲，然後便閉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去思考了還是放棄了對當下的關注。
不過考慮到這個老虛鬼的年紀以及他可能經曆過的各種東西，楚非認為這是可以接受的。
但事情到了現在，楚非已經沒有沒有太多的耐心了，所以，他看向了影長老。
被一個打不死的敵人注視，這並不是一個能夠令人舒適的感覺。
影長老歎了口氣，道：
“道友，真的要這樣嗎？我虛鬼一族，難道連躲的資格都沒有嗎？”
“影長老，說這句話或許有些過分，但我還是得說，我並不知道你們在躲什麼，我也不知道你們到底在怕什麼，但我相信在此之前，你們所躲的、所怕的並不包括我，對吧？”
打了一棒子，接下來就是要給甜棗的時候了，楚非頓了頓，又道：
“在我的家鄉，有這樣一句話，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但我們已經躲了足夠久的時間。”
“是啊，已經那麼久了，可問題還是沒有解決，即便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問題，但我認為，你們應該考慮換一種方法了，比如，正麵剛一下。或許，問題就迎刃而解了呢？”
“但也有可能是對方的問題迎刃而解。”
楚非失笑，隨手搓了把臉，笑道：
“怎麼，我此前所表現的是不是太過溫柔了？還是該說清楚的都沒說清楚？”
不用問，楚非已經開始發火了。
影長老還想再爭取一下，不過本已經閉上了眼睛的虛鬼最古老者啟衍歎息道：
“放他們出來吧，道友用了三次死亡來說服我們，這已經是大德了。這樣的大德，即便是我那兩位兄長，也不曾擁有過。”
“先祖……”旁邊，幾個一直都沒有說話的老虛鬼紛紛側目。
從這幾個老虛鬼的表情和眼神上來看，似乎虛鬼一族最古老者啟衍這句話裏麵透露出了一件十分重大的事件。
身為外族之人，楚非並不能體會其中到底有什麼重大事件。
“不必說了，趁著我還在，趁著你們還在，搏一搏吧。”
……
一句話，定性了。
就在楚非等待影長老鬆口的時候，沒想到率先開聲的卻是此前一直默不作聲的兩個。
“我，虛族族長虛術，承先祖之命，以我族之血開令，準許虛芸、虛竹姐弟探究陰兵、上古王朝之秘。”
楚非偏頭失笑，原來這個一直默不作聲的家夥竟然是虛族的族長。
“既然如此，那我鬼族族長鬼星便令族中子弟全力戒備可能到來的惡戰吧。”
得，又是一個族長。
當這兩個族長都說出了自己的決定之後，影長老這才苦笑著站起身，隨手打出幾個法印，然後不遠處的空地之上便被打開了一道若有若無的門庭。
透過那個門庭，楚非以及眾人都能看到裏麵的刀山火海。
不是誇張的比喻，而是真正寫實的描述，就是刀山，就是火海。
那刀，好似花草一般遍地生長，那火好似空氣一般充斥所有。
在這刀山火海之中，有很多人影搖曳著、晃動著，似乎是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又絕望的放棄了抵抗一般。
就在這些人影之中，有兩個人影正在逐漸便的清晰起來。
很快，楚非便認出來，那正是虛芸和虛竹兩人，而且當他們真正靠近出入口的時候眾人才發現，原來這姐弟倆根本就沒有被煉獄山的刀山火海給傷到，反而他們在用一種韻律奇特的肌肉控製法門近乎完美的躲避過了那些刀叢，更以一道純黑的火焰在自己的身體表麵布下了薄薄的一層，以此避過了火海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