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眾人都來齊了，李凱離便讓人把安公公帶回來的老翁帶上殿來。
那老翁約摸是花甲之年，雖滿頭白發，但精神還很好，一副忠厚老實的樣子。柔妃一見那老翁，便捂起嘴巴驚叫一聲。李凱離一挑眉，問道：“哦？看來柔妃認識這老翁。”
柔妃定了定神，照實回答道：“回皇上，這老翁是臣妾母家的管家福伯。”
福伯回頭看了一眼柔妃，仔細打量了一下，笑著說：“喲嗬嗬，原來是大小姐啊，多年不見，越長越漂亮了吼！喲嗬嗬！福伯快認不出大小姐來了！”
柔妃尷尬地笑笑，低聲說道：“福伯，皇上要問你話呢！嚴肅點。”
福伯像個小孩子一樣用力地點點頭，“哦”了一聲，重新把目光放在李凱離身上。
李凱離輕咳一聲，向安公公使了個眼色。安公公立即諾了一聲，走上前去，一甩拂塵，尖聲道：“福伯，把你剛才在宮外跟本公公說的話再說一次。”
“哦，好。”福伯點著頭說，“那大宅原本是京城有名的青樓豔滿樓，後來豔滿樓的老鴇從良，老爺就用了很低很低的價錢把那塊地買了下來。大小姐出嫁後，老爺就開始建那大宅，老奴原以為老爺是建好自己住的，可是建了好久老爺都沒有搬進去。不久前老爺喝多了，三夫人提起了那大宅的事，老爺說是給宮裏的女人住的，三夫人又問一句是不是大小姐，老爺說不是，三夫人再問了幾句，老爺就發起了酒瘋，三夫人也就不敢再提起了。老爺出京前，老奴無意中聽到老爺對大夫人說那大宅的地契已經交到宮裏的女人手裏了。老奴就隻知道這麼多，別的就真的不清楚了。”
李凱離先前已經聽安公公簡單地說了一次，也不需要再多問福伯些什麼了，便讓人把福伯帶下去，好生把他送出宮去。
李凱離淡淡地說了一句：“柔妃，這大宅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柔妃福著身子說道：“臣妾不敢欺瞞皇上，當年阿爹買下豔滿樓臣妾是知道的，還和二娘三娘一同勸阻過阿爹，畢竟那是煙花之地，對孫家的名聲有所影響。後來臣妾嫁到清王府，阿爹把豔滿樓拆了開始起大宅的事，臣妾也隻是略有耳聞，沒有過多關心。”
其實當日孫將軍出了合怡宮後，柔妃已經猜到了孫將軍要把大宅送出去，隻是柔妃實在是猜不到孫將軍要把大宅送給誰。
李凱離的語氣依舊平淡：“朕相信你的話，可是不知該不該相信那福伯的話。”
柔妃想了想，說：“阿爹用福伯不是因為他忠心，而是他為人爽快正直，沒有心計，又不至於單純到被人哄騙，所以按理說，福伯這次應該沒有說謊。”
柔妃不知道皇上到底想查些什麼，可有曼貴人的前車之鑒，直覺又告訴她不可以欺君，也就沒有顧慮太多，照直說了。
“這宮裏的女人是誰？如果你們肯自己講出來，朕就不會重罰。但是如果你們現在不認，到時候朕查了出來，朕就絕對會重罰。機會逾時不候，這筆賬你們應該會算的。”李凱離看了看滿殿的女人，“沒有人承認是嗎？既然地契已經給了宮裏的女人，那就搜宮吧！小安子，你安排得妥當些，不要給她們藏起來的機會。”